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聒噪。
於是黎奉對著他晃了晃手中的打火機。
黎恩面色一白,還下意識地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一下。「你什麼時候從我的身上拿走的?我說這段時間怎麼找不到了,一定是醫院那天。我好心送你去醫院,你竟然還偷偷拿我的東西,你這個人真是不可救藥!」
黎奉沒有應答,他手中的打火機還在不斷地開合,灼熱的火芯不停地跳動,灼燒著金屬質的機身。
只是他不回答,黎恩也能一個人自顧自地說很久,不厭其煩。
「誒,問你一個問題。」黎恩走近了幾厘米,「你和那個……奚玉汝怎麼認識的啊?就上次去醫院找你那個。」他隨手摘下了牆上的一朵玫瑰,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做賊心虛地左右張望了一下,又趕忙把花塞了回去。「其實我一直挺想和他認識來著,當年……」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黎奉忽然抬手將打火機朝他丟去。火焰在半空就滅了,但黎恩接到的時候還是被燙得哀嚎。
黎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再管黎恩這個嘰嘰喳喳的蠢貨,抬腳朝莊園主別墅而去。
到院子口的時候,正巧發現一個女傭正在處理黎秋林的高爾夫球桿,他便順手拿了過去。
「大少爺……」女傭往前追了幾步,被黎奉淡淡地掃了一眼就噤了聲。
跟在身後的黎恩低聲安撫道:「不怕,你沒事兒。」
如果是旁人,這些女傭或許還會被遷怒,但倘使這件糟糕的事情是由黎奉主導,那所有罪責都會理所當然地轉接到黎奉一個人的身上,無需討論真假是非。
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
秦潔今日並不在莊園,黎秋林常年待在樓上的書房,因而此刻別墅大廳又空又靜。
黎奉猜想那對父子應該也在書房,但他並沒有上樓的意思。
在一個密閉的小房間、隻身面對三個高等alpha,這是有勇無謀的蠢貨才會做的事情。
他將大廳左右看了一遍,最後把視線放在了一個等身立耳大花瓶上,那是黎秋林幾個月前從拍賣會上拿到的新歡,最近一段時間很是喜愛。
一邊靠近一邊轉動著手腕,鍍金的高爾夫球桿順勢在他的手中掄了幾圈,走到花瓶旁邊,他稍稍晃了晃比對位置,確定了角度後,球桿被高高地舉起。
下一秒,毫不猶豫地砸向了那個不論是成色還是形狀都是佳品的花瓶。
「砰」的一聲巨響,脆弱的瓷器在他的杆下變成了碎片。
「我草!」跟進來直擊了現場的黎恩驚叫一聲,猛地往後退了幾步。「黎奉你死定了,你完了。」
混亂的響聲驚擾了書房當中的人,他們立刻就出了來。
為首的男人穿著齊膝的雙排扣長大衣,裡頭是單雙排扣的寬翻領羊毛西裝,西裝外套與大衣都敞開著,能見背心上掛著黃金制鑲鑽的懷表的表鏈。
黎家現任家主——黎秋林。即使是暑氣未退的秋季,他也總是如此的穿著。
年輕的時候黎秋林是a州上流社會有名的浪蕩公子,憑藉著一副上好的皮囊、一雙多情的眼睛、一個能惹人微醺的資訊素馳騁歡場,即使不看身份也能俘獲很多人的心。
哪怕如今年近五十,他氣質外貌站出去也絲毫不會處於劣勢。
黎秋林站在二樓的欄杆處,高高在上地俯視著黎奉,在看到客廳的一片狼藉後皺起了眉,沉聲喊道:「黎奉!」而後給了黎克一個眼神。
黎克得了指示地往樓下走,只是堪堪走到一半,黎奉就主動迎了上去。
等兩人的身距只差幾個臺階時,他才遲遲地察覺到不對勁之處,忙不迭地往回退,但黎奉已經三兩步站了在他身旁,而後毫不猶豫地抬腳便踹向了他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