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大鬧小柳莊(第1/2 頁)
顧老孃面如死灰,渾渾噩噩地走了,壓根沒有理會顧表舅的失禮之處,腦子裡一直在轉圈:挖河公文下發後,一切都是好好的,自家需要的銀子早早地交上了,里長也笑呵呵的。天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兒? 從啥時候開始出現了變化,這其中得罪了什麼人?交完錢寶根兒就往三春家去了,那幾天一直都在三春那裡,沒有聽說有啥不著調兒的事兒啊。 會不會是在三春家時,惹惱了貴人? “老頭子,掉頭,去小柳莊。”顧老孃坐在後面的驢車上喊。 “有啥事兒咱們回家再說。挖河的人烏泱烏泱的,咱寶根兒打小機靈,不會有事兒的。”顧老爹勸說道。事已至此,兒子已然回不來了,人犟不過命,許是兒子命裡有此一劫。也好,快二十歲的人了,出去鍛鍊鍛鍊吧。他不光勸老伴兒,也在心裡勸自己。 “兒子不是從你肚子爬出來的,你自然不心疼。快走,你沒有聽說嗎?萬一被別人知道了,咱的寶兒可就遭了大罪了。”顧老孃話都說不利索,連著幾天心急,她嘴裡起了大火炮,牙也疼,一張嘴裡面霍霍地疼。 顧老爹說不過老伴兒,只得揚鞭朝著小柳莊走去。 “親家來了。”二伯不在家,二伯孃不待見親家,也得做做樣子。 顧老爹問二伯孃好,顧老孃誰也不理,徑直走到閨女屋裡。 “啊?娘,你把弟弟交給我,我咋可能不看住他,讓他在外面胡鬧?你問問我公公婆婆,寶根兒來了之後,我們天天好吃好喝招待,他就沒有出過院子。表舅會不會弄錯了?”顧三春也疑惑,可不能讓把罪名安在自家頭上,她孃的怒火是一般二般的人承受得了的嗎? “沒有出過院子?那是你們家來了什麼人了嗎?”顧老孃覺得三丫頭不敢騙自己,在自己手底下十幾年,她這輩子都不敢生出這樣的膽子,尤其是害寶兒的膽子,當老孃是死的不成? “沒有啊,咱家啥時候也沒有沾過貴人的邊兒。要說來人,就是公公召集族裡人開過兩次會,都是自家人,沒有見過外人來。”三春自顧自地回憶,忽然,她臉色發白,好像聽說嬌兒家裡來過貴人? 顧老孃火眼金睛,沒有放過閨女臉上的一絲一毫,“你臉咋變色了?是不是心虛了?” 顧老爹在一旁給閨女圓場子,“心虛啥?說的啥話。三春,你是不是想起啥了,說出來咱們合計合計。”老婆子也不看看在哪兒,這是在閨女婆家,多少給孩子留一點兒臉面。 “爹,娘,你們餓了吧。我去做飯。”三春藉機溜了出來。她想去鐵柱嬸子家問問,她和嬌兒妹妹家走得近,問題是不是出在這裡。 “老二家的,來客人啦。”大伯孃來串門子,家中的死老頭子脾氣壞得很,動不動就拿東西砸人。 “嗯,是恩山他岳父岳母來啦。” “他大伯孃身子骨好。”顧老爹打著哈哈問好。他和自家婆娘不一樣,到了哪裡都像自己家。他拘謹得很,渾身每個毛孔都不舒坦。 “她大伯孃,來來來,咱們老姐們好久不見,坐一起說說話。”顧老孃突然變了,十分地熱情。惹得二伯孃在背後翻了幾個白眼兒,剛才進門時候不搭理人,這會兒有外人來了,說的和唱的一樣好聽,裝什麼大尾巴狼?自家這個兒媳婦和她娘一樣,一天三變臉,哄得兒子像伺候祖宗一樣,洗腳水都能給她端屋裡。她藉故要做飯招待客人,留在廚房沒有去陪著。 顧老孃拉著大伯孃的手,說起了暖心話。大伯孃也是憋屈緊了,啥都往外倒。倆人從春天那種野菜怎麼吃說到冬天穿啥樣的衣裳最暖和,越說越對脾氣。 大伯孃慢慢說起那晚上寶根兒和夏嬌兒,她一臉惋惜,“老嫂子,不是我說你,你咋能相中我家的那個小賤人?現在八字還沒有一撇,我多句嘴。那可不是個省油燈,一群男娃子想著她,里長家的小川,孩子都有了,楊二家的水水,多機靈的孩子,天天在她屁股後頭跟著。還有個穿綢緞、騎大馬的公子也常常來找她……”大伯孃搖搖頭,一副噁心得說不下去的表情。 “她大娘,你說的可是真的?哪個騎大馬的公子?”顧老孃抓住大伯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