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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家夏家有這樣前瞻性，六七歲就送去吃苦，輪也輪到他們兩家閃耀了。

吃完飯葉寧還不滾，我站在外面門廊上吹風，他還在我面前期期艾艾，我一把推開：&ldo;幹什麼，沒斷奶？&rdo;

葉寧笑嘻嘻：&ldo;聽說你見過紀容澤？&rdo;

&ldo;有話直說。&rdo;

&ldo;你能不能替我去見見他啊。&rdo;他一看就幹了虧心事：&ldo;他那裡有副北宋的畫，我想借來看看。&rdo;

&ldo;你自己不知道去？&rdo;

&ldo;他不見外人的。上次聽說他去了ze，我特地趕過去也沒見到。&rdo;

&ldo;拿你的畫去敲門，這點自信都沒有？&rdo;

葉寧也是作死，竟然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支煙來，點起來吸了兩口，忽然又問我：&ldo;要不我給你畫幅八尺，你幫我去借他的畫，別說是我借的就行。&rdo;

這人正經起來倒也點文人的樣子，我掃了他兩眼，猜出原委：&ldo;紀容澤難道是鑑賞大師？你怕他幹什麼。&rdo;

&ldo;也不是怕他，就是……&rdo;他吞吞吐吐的，長睫毛垂著，皺起秀而長的眉毛：&ldo;再等兩年吧，現在還不行。&rdo;

我還想再說，只聽見背後腳步聲，紀容澤跟夏淮安走了出來，夏淮安眼尖無比，一眼就看向葉寧手中的煙。

葉寧眼疾手快，不由分說把煙塞到我手裡，裝出一副乖巧樣子，對著夏淮安笑得露出兩隻尖尖虎牙。

夏淮安也沒說什麼，大概是準備回家再算帳，把葉寧拉了過去。

&ldo;走了。&rdo;他跟紀容輔點一點頭。

&ldo;再見啊……&rdo;葉寧還不知道死期將近，還笑眯眯朝我揮手：&ldo;林睢，我明天還來蹭飯啊，我要吃鵪鶉！&rdo;

第二天他果然又來，踩著中午十二點的飯點來的，很困的樣子，還披著塊跟水田裝一樣的毯子，色塊很漂亮，眼睛都睜不開，進門就賴到了沙發上：&ldo;還沒開飯是吧，我再睡睡，吃飯叫我。&rdo;

我耗不過他，叫了唐家菜送到家裡來，他一聞到香味就爬了起來，一邊吃一邊拍馬屁：&ldo;林睢你真厲害，點的外賣都比我好吃。&rdo;

第三天他被我鎖在門外，第四天學乖了，門鈴響起來，我先看監視螢幕，先看見一隻栩栩如生的水墨蝦，他舉著一張畫對準監控鏡頭，大概是新畫的，墨都沒吃進去。

我倒不是嫌麻煩，但是我暫時沒有養寵物的打算，雖然這隻寵物的畫還畫得不錯，長得也好看，我第一次見他也把他當成遺世獨立的天才畫家，後來才知道是一頓飯就能騙走的吃貨。

週五他又來，一臉疲態，說是畫了個通宵，連吃飯的力氣都沒了，我做的墨西哥玉米餅卷醬汁雞肉，他動作遲鈍得像樹獺，慢悠悠捲起餅，慢悠悠塞進嘴裡，慢悠悠咀嚼，叫他名字也反應不過來，我等他吃完一個卷，把他扔到客房裡，吩咐傭人隔一段時間去看他情況，他身體很差，據說大病過一場。複查時氣跑了醫生，因為他在養病期間又畫了幾幅畫。

我大概是唯一一個不會勸他規律生活的人，靈感上來，一眨眼就消逝，難道停下來去睡覺？我常一覺醒來聽見自己寫的歌，完全陌生得像別人寫的，又怎麼往下接？這世上有這麼多安安穩穩活到八十歲的人，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們自有我們自己的事要做。

我很少做飯給別人吃，葉寧是吃得最多的，與其說我想讓他給我畫畫，不如說我只是想讓他畫下去，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