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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霖風眉心攏起:「怎麼弄的?」
她的左臉又紅又腫,印著指痕,嘴角破了口子,已經結痂,留下一點痕跡。
梁蟬手指絞緊,難以啟齒:「您能別問嗎?」她的眼神含著乞求,像路邊翻垃圾桶的小流浪狗。
邵霖風想,他需要跟她挑明一個事實:「你舅舅將你託付給我的意思是由我暫代你監護人一職,我有權瞭解你在學校裡發生的事。」
梁蟬想說,我已年滿十八歲,不需要監護人。
可這種話她怎麼能說出口?也太不識好歹了。她選擇閉嘴。
邵霖風再一次叫她的名字,聲線沉了兩個度:「梁蟬。」
梁蟬深吸口氣,感受到了泰山壓頂般的威嚴,囁嚅道:「因為一點私人恩怨被同學打了。」
「老師不管管?」
「老師不知道。」
「你長了一張嘴不曉得告狀?」邵霖風逼問,「你跟我說,那位同學為什麼打你?」
梁蟬被逼到情緒崩潰,眼眶裡迅速聚滿了淚水,聲音帶出哽咽:「我、我不想說可不可以……」
邵霖風狠狠一愣,閃爍的眼神顯出兩分無措,他沒想到問幾句話就把人弄哭了。
好在車子停了下來,他們到家了。
容姨在客廳等著,給高三生準備了豐盛的營養宵夜,聽到院子裡汽車停穩的聲音,連忙開啟門迎接:「小蟬回來了,是不是很冷?」
梁蟬搖頭,眼淚擦乾了,眼眶還是紅的。
容姨被嚇到了:「怎麼哭了?」
話落,她看向後面的男人,黑色的毛呢大衣襯得他身形挺括,在夜色的掩映下透著冷漠無情,與之相反的是他臉上略顯慌亂的神情。
「小蟬,我不是故意的。」他衝著前面女孩的身影喊道。
容姨:「……」
梁蟬身形稍稍一頓,情緒緩和了些,再回想方才的種種舉動,多少有些難為情,她不該對他使性子:「不是您的錯,是我自己的問題。」
邵霖風進了屋,來到她面前,見她沒再哭了,鬆了口氣:「你們班主任電話號碼多少?」
梁蟬仰頭:「您問這個做什麼?」
邵霖風認真道:「我家孩子受欺負了,我得跟老師討要個說法。」
梁蟬心頭猛地一顫,傻傻地望著這個認識沒兩天的男人,久久沒回過神。她已經忘了有多久沒被人無條件的信任、撐腰了。
「如果……」梁蟬與他對視,底氣不足地說,「如果是我的問題呢?」
邵霖風想得很簡單:「不管是誰的問題,對方動手都不對,需要給你道歉。」
梁蟬搖搖頭:「可是,確實是我對不起她,她打我也是應該的,這是我欠她的。」
邵霖風沒聽明白,表情有些茫然,但梁蟬不打算解釋:「算了吧。」
她說算了不代表真的算了,等她吃完宵夜上樓寫作業,邵霖風就給遠在德國的葉培勇打去電話,拿到梁蟬班主任的手機號。
容姨旁觀完,欣慰地笑了笑,這才像是家長的樣子。
第4章 憑什麼要我給她道歉
翌日,早讀時間,梁蟬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
她腫起的臉頰昨晚被容姨拿冰袋敷過,今早還滾過白煮蛋,看起來沒那麼嚇人,但是仍能看出被打的痕跡,可見對方下手沒留餘力。
去往辦公室的路上,梁蟬抓了抓頭髮,跟昨天那樣用長發擋住半邊臉,不想被班主任發現興師動眾。
可她不知道,班主任叫她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敲了敲門,梁蟬聽到張彩琴說了聲「進」,推門進去,腳步頓了一下。張彩琴旁邊坐著文科三班的班主任,還有此次事件的另一個當事人胡蓓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