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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珉對人心的把控都可以開山授徒了。
因此,王妡對蕭珉的推脫之語毫不意外,沈震案就是一個巨大的泥沼,誰摻和誰就會陷入其中,不知哪天就會滅頂,蕭珉那麼聰明謹慎的人又如何會讓自己身陷危險之中。
朝中那麼多大臣,真正為沈元帥奔走的人寥寥無幾,連清流士林都保持沉默,坐在空中樓閣裡的蕭珉又哪敢為忠臣的冤屈發一句聲。
「都退下。」王妡沉聲下令,非常理所當然的樣子,活似她現在就已經是東宮的主人了。
她帶來的侍從們自然是自家姑娘如何說就如何做,東宮侍從則有些傻了,愣怔當場不知當走不當走。
按律來說,冊太子妃文已下,哪怕沒有大婚王妡也已經是太子妃了,太子妃讓他們走他們是該聽命的。
可還沒大婚,太子妃就當著太子的面在東宮頤指氣使……
太囂張了。
蕭珉也覺得王妡此舉委實囂張,心中不悅,面上倒掩飾得極好,示意侍從們都出去。
香草出去時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家姑娘左邊的衣袖,略有些擔心。姑娘袖籠裡藏了一把匕首呢,應該不會突然給太子殿下一下……吧?
等侍從都出去了,蕭珉笑著對王妡說:「姽嫿要和孤說什麼,還需要人都出去?」
王妡深深看他一眼,把視線偏移到一旁的瓷瓶上她才確保自己能順利跟蕭珉說話,而不是暴起殺人。
「蕭珉,我知道你為什麼要娶我。」王妡也不多繞圈子,開門見山。
蕭珉為人謹慎心眼多,跟他繞圈子最大的可能是被他繞進去,王妡不覺得自己能繞得過他,哪怕重活一輩子又如何,蠢就是蠢,認清事實,別自作聰明。
反正現在兩人已經綁在了一條船上,就像她不能悔婚一樣,蕭珉也不能,總歸她王妡是什麼樣兒的,蕭珉只能高高興興把她迎進東宮再迎到天下最尊貴的女人的位置上。
「姽嫿,你今日有些不對勁兒呢。」蕭珉微笑著說:「孤心悅你,自然是想娶你為妻,好在父皇賜婚了。」
王妡往後靠向了圈椅,下頜微揚:「蕭珉,你想要我臨猗王氏支援你,你總要拿出一點兒誠意來。」
蕭珉臉上的笑僵硬了一瞬,才又柔聲說:「你這是在說什麼,姽嫿?你是不是生病了?孤讓侍醫來給你瞧瞧。」
王妡嗤笑一聲:「蕭珉,你在怕什麼?總歸官家已經賜婚,除非官家又反悔了,我和你的婚事就是板上釘釘。這裡也沒有旁人,你不用再累著自己裝出情根深種的模樣。」
「姽嫿,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蕭珉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
「哦。」王妡也不跟他糾結這個,他要演就讓他演好了,「我昨日去了臺獄想必你早知道了吧。」
蕭珉不答,無甚表情直直看王妡等她的下文。
王妡便面露嘲諷神色,道:「你這太子之位坐得不穩當,為了拉攏重臣在各家貴女面前裝純良風度,想必你心裡也覺得委屈吧,堂堂一國儲君還得犧牲自己的色相,嘖嘖嘖……」
隨著她的話,蕭珉臉色可見的陰沉下來,然而沒一會兒又恢復成光風霽月的樣子,說道:「姽嫿,你今天真是太奇怪了,是不是有誰在你面前說了什麼?無論是誰說了什麼話,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孤是真心喜愛你的。」
「你與官家天然就是對立的。自古君王就沒有不防篡權的,古往今來多少一開始被立為太子的能順利登基的。更何況官家早就想廢掉你的太子之位了。」王妡說:「你這麼多年一味隱忍有用嗎?」
蕭珉微微垂下頭遮掩住翻湧的思緒,膝上把衣擺抓皺青筋畢露的手卻暴露了他的焦躁。
多年隱忍,他想的嗎?
不,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