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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質,大多便是這般了,即便流光特別,於王宮之中也不是什麼多為驚奇的物件。想了方才的不由自主皆是因如此簡單的玉簪而起,不由得生了些涼涼自嘲。
隨手解下頭上的髮帶,塞進他手中取過簪子淡道,“我本是玩笑話,倒不想你真有了心,為了不平白欠上情分,我也還上你一物。髮帶雖是輕了些,倒也是合了我實心實意的回贈,不至於隨意敷衍,你且不要嫌棄比不上你的玉來,可好?”
他身子忽地劇顫,驀地攥緊手心那根同他衣色的青潤髮帶,跟著追出的竟是想要追過來捉了我的手!
我大受驚嚇,忙是避讓退開,慌亂抬眸,見他心口正是劇烈起伏,像是觸動了什麼可怕心緒,全然變了個人似的褪盡了滿身的冷清蕭索。
狐疑乍生,我暗自為想,莫不是我本不走心的此舉,曾有人與他做過,才惹了他如此難抑心緒的激動?
會是誰?
正是難猜難惻,他忽地拂袖止住顫抖,開口而來的盡是疏遠。
“能得公主一物,外間之人莫不是當成世間珍寶,我又怎會生了嫌棄之心?我耽擱時日已久,不便再留,這便走了。”
言罷,他再無絲毫起伏的徑自轉身便走。
小狐狸在窗臺上流連轉了個圈,似是有些不解我與他之間怎就忽地作了分別,踟躕片刻,還是跟著跳下窗臺,極快地追上他跳在肩頭,猶自戀戀不捨地回頭看我。
我回過神,眼見他就要失卻輪廓,忙大聲喊道,“喂!我還不知你叫做什麼名字呢?”
“時歡。”
他回應的既是快速,又是淡然,似是真的趕著走地拂下衣袂,縱身跳下了殿外的白玉欄杆。
時歡麼?
是了,那日解浮生也曾那樣叫過了他。
只是聽來,怎麼就像是個女兒家的名字呢?
我聽在耳際,未曾發覺自己已是呢喃出聲,正自思忖難解,便聽一聲嘹亮嘶鳴傳來。迎面月華之下,巨大的陰影驟然拔高而起,竟是他坐在那隨來的白色怪鳥身上,迎月撩入半空的畫面。
大抵是聽見了我疑問,他回頭而望,清濯地掃卻了蕭索,灑脫而笑,臉上的青銅狐狸也活了一般地十分狡黠。
“是呢,怎就是個女兒家的名字呢……”
他笑聲猶自不絕,好似諷笑,好似悲涼,令我難以分辨清明,只好握緊手中的玉簪,身臨其境地復又陷入那夜他勾著怪鳥飄羽落下的清豔畫面裡。
我抿了抿唇,刻意撇去再度的驚豔之心,無比肯定他定也是個解浮生一般的妖物,故而才能遠隔至斯地聽見了我的呢喃疑問。
好在,今夜的有心刻意親近,並沒有令我失望地真起了作用。
某些意外,權當是意外好了。
☆、卷一大夢卷之第十四章:玄武
解浮生那日不顧姿態地發了怒,看來是真的要與我撕破了臉皮,我著掌事姑姑請他幾次前來說話,也均是不作理睬。
可他越是不來,越是證明他真的在意那怪人時歡,我越發肯定從時歡之處尋下突破口的打算是正確之舉,奈何時歡已折返商丘,我也就只能從解浮生身上找些機會。
他不來,我也不急,只管讓掌事姑姑每日前去煩他,即便他不作理睬反應,於我也是樂意悠然見他能忍耐到幾時。
也不知是巧,還是他刻意為之,竟是在月中元節頭上應下我的請約,姍姍在日頭沉了時分踏進殿中。
“難得見你換過一身衣服。”
他身著玄色外袍,腰間掛上火紋玄端,墨髮束在玄鳥青玉冠中,人清氣濯濯地精神內斂許多。
自進殿他便一直低頭在思忖了什麼,好似揣著什麼難解心事,纏著他沒了自來的白衣雅緻,玄衣沉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