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魚麗(4)(第2/3 頁)
格局初定便成了遺落廢棄之所,但為防止妖魔從此處侵犯,天界遂派遣天魚族世世代代鎮守此處,封閉往來。歲月荏苒,已難說過往幾何。
魚麗傳承向來由天魚一族擔任國主,長鯨一脈為大護國,二者皆以陣法著稱於世;而後者又以鯨身承載天心,以身為鑰,必要之時可開啟天門,入天界議事,故而長鯨子息素為單傳。但若無天界聖意而開天門,則會使長鯨性命隕落,且會導致魚麗國難,離婁曾言“長鯨落,天門開”便由來於此。
哀神與魚麗的恩怨也是由此而起。
說起哀神,長鯨上仙難掩失落,只道是說來話長,所以只告訴我們寥寥數語。
“當年伐懺欲開天門,我不准許,他便一意孤行,強行開啟。我攔阻無果,以致天門半毀,他自己也修為大失。天界降罪,要將他封印,伐懺不領服,我只得以天心祭起梵水陣……大概就是這樣。”
長鯨上仙走在前面,我無法端詳他是何神情,不過他素愛談笑,只在魚麗國主面前才會正經幾分,現下聲音裡倒顯出幾分肅穆。
停頓良久,長鯨上仙又道:“違逆天意,或許當年伐懺也曾猶豫,但終究沒能放下執念。現下你倒是不用為難了,一則天門已毀,二則你可能也等不到修兒娶妻生子,因此想要進入九局洲便只有一條路可走了。如果你們執意要去,本上仙會幫你們。”
長鯨上仙與魚麗國主在我們面前一直自稱“我”,只有仙者的氣質而無仙者的架子,此刻卻以“本上仙”自稱,言外之意便是要以自己神仙之能助我等進入九局洲。
我自謝過,繼而丟擲疑問:“既然還有一條可進入九局洲的路,哀神為何還會被封印呢?”
從長鯨上仙話裡話外不難看出他與哀神交情匪淺,若是有一條可以進入九局洲又對魚麗與長鯨上仙毫無影響的路可走,長鯨上仙不會不告訴哀神,哀神也不會有路不走偏要在天門上碰一鼻子灰。
“這條路,他過不去。”長鯨上仙嘆聲道,“花神好做,武神好做,管它什麼神都好做,但是這哀神,不好做。”
長鯨上仙回憶說伐懺在天界授職哀神,領的是降天罰的要職,凡世發生的種種天災人禍,譬如戰爭、疫病、旱澇、饑荒……種種禍事,都是天界降旨,哀神執行。時間久了,無數人命附在哀神命盤上,使其身為戾,心為哀,世間萬物唯恐避之不及,與之相親者,無一有好下場。伐懺執掌哀神之印這些年,他的命盤之上所負性命,不可計數。而他來魚麗之前因事被貶,法力大減,但命盤依舊,因而過不了入九局洲必經的震澤。
而對震澤,長鯨上仙只說了“慘絕人寰”四字。
當我再追問震澤具體情形時,長鯨上仙只搖頭道:
“魚麗並沒有你們看到的這般寧靜太平,說白了,這裡只不過是一處看守天門的關隘,但不僅僅只是天門,還有一些最好被遺忘的所在,震澤便是其中一處。”
“你若執意要入九局洲尋那無因之果,可以一試。”長鯨上仙一甩紫發,“你入世尚淺,命盤還不算太重,咬咬牙,或許可以過得去。”
長鯨上仙回首一彎紫唇,看不出是否譏笑:“但你那幾位朋友,我看還是不要去了吧,他們若是在澤中待久了,必定怨力纏身,消逝其中啊。”
我的心彷彿突然被一雙鐵手緊握住,又沉又冷,萬分難受。我不敢去看身旁的龍鬱,怕他察覺出我異樣,假裝觀察長鯨上仙領我們穿行而過的一條石板小路。
這條小路左側是一片綿延的樹林,林中之木筆挺若春日之樺,其葉如鴨蹼,皆高十餘丈,整齊地排列生長,彼此只留出一步寬的間隔,身在林間,並不能望見盡頭。無數色彩形態各異的魚兒雜遊其間,更顯得這片林子神秘動人。
“現在就是要去震澤嗎?”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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