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5 頁)
杜恪辰一邊敲著一邊闔了雙眼,“當務之急是要整肅軍紀,這般擅自行動,無視將帥之舉,就算能重出西北,也不再是當初的鎮西軍,無異於自尋死路。本王一個人死不足惜,這二十萬的大軍背後是二十萬的妻離子散。”
。。。
☆、第36章:老虎發威
錢若水的傷已經好了許多,可是她從來不用她的右手,只用她的左手艱難地吃粥、翻書。等到傷口的結痂脫落,已是秋涼遍地,樹葉落盡,滿目荒涼。
受了傷以後,她連著吃了一個月的白粥,身體虛得厲害,在杜恪辰的書房爬高拿書看,頭稍稍仰得久一些,便有些天旋地轉。
這幾日杜恪辰早出晚歸,把整間書房都放給錢若水去折騰。錢若水倒是樂得自在,一個人倚在窗下的貴妃椅上看書,任由秋日的暖陽曬得她昏昏欲睡。這個時候,她索性扔了書卷,沉沉睡去。
醒來時,她總會看到葉遷立在屋外,不曾懈怠。
自從處理完汪真自刎的後事,葉遷成了錢若水的全職侍衛,盡職盡責地履行他的職責。銀翹和夏菊在守夜時,也總能看到葉遷在門外巡查的身影,似乎他一日十二個時辰,都不曾離開過。
有葉遷在,錢若水也放下了戒備,不再時時刻刻繃緊神經,生怕有人突然闖入,給她致命的一擊。
可葉遷值得信任嗎?錢若水同樣有所保留。
那一日,本是葉遷駕車,在出發前被管易叫走,遲遲未歸。也就是說,他和管易之間一定有一個人有問題。管易已公開表現出對她的排斥,自幼在鎮西軍中長大的葉遷難道對她沒有多餘的情緒嗎?錢若水無從得知,因為越往深處想,越發現這王府中誰都有問題。這也是她在琴華自縊後,決定息事寧人的原因之一。
倘若這個人是管易或是葉遷,亦或是蕭雲卿,還是已經逃不了干係的樓解語,杜恪辰都不可能因為她而殺掉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她又何必自討苦吃,成為眾矢之地。
她只能說服自己去相信,起碼葉遷在最危難的時候救了她,一次又一次。有時候,她甚至懷疑,葉遷便是她要找的另一個皇上安插在杜恪辰身邊的細作。可仔細想想,葉遷被杜恪辰在戰場上撿到的時候,那時他不過才七歲,怎麼可能會是細作。
這日的午後,錢若水照舊在書房看書,看累了,便闔上眼睛。等她睡足了,伸著懶腰睜開眼,看到榻前立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嫗,身著深棕襦服,衣上不見半分褶皺,頭髮梳得一絲不亂,窗外秋風起兮,竟不落塵埃。
她眨了眨眼睛,四下尋找葉遷,發現他正立在那老嫗的背後,朝她微微搖頭。
這算什麼?
老嫗盯著她看了半晌,神情從最初的震驚中漸漸恢復平靜,但她的眸中還是殘留難以置信的惶恐與不安,以至於開口的時候,那語氣冷得如同積雪消融,“你就是錢忠英那老賊的女兒?”
這厲王府到處都是跟她爹有仇的人,每個人都有可能指著她的鼻子罵她爹,連同她一起也排斥在內。而每個想殺她的人,也會以此為藉口,且屢試不爽。已經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告訴她在涼州生存不易,為何還會有這麼多的閒雜人等跳出來,繼續拿她爹說事。
錢若水從榻上坐起,及腰的黑髮遮住她半邊臉頰,精緻的輪廓在夕陽下被勾勒成一副絕美的工筆畫。
“老身問你話,你沒聽見嗎?”
錢若水垂眸,見她的鞋子貼了紅土,與她周身的齊整顯得格格不入,當即明白過來,這人應該是太妃的掌事嬤嬤,厲王的奶孃——柳嬤嬤。
“首先,你見了我不曾行禮,不曾自報家門,我身為厲王側妃,為何要理會你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不知禮數的老太婆。”錢若水隱忍得太久,委實不想繼續忍下去,“其次,你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