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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麼,她就是說不出來的鬱悶呢?
鹿言想著,腳步停在了街邊的公交車站,長長地撥出一口氣。
——也許僅僅只是因為,她在為原主抱不平吧。
整個世界只有兩個主角。
剩下的人,都是身不由己的配角。
這身為配角的命運,真是無可奈何的絕望。
而諾斯維亞便是在這一刻出現的。
他坐在一輛漆黑的加長轎車上,那車輛緩緩停在了她的面前,隨後車窗一點點降下,露出了他輪廓分明的側臉。
像混血,又不全然的像。
但當他開啟車門,舉止得體地走下車,來到她面前時,問題就有了答案。
「日安,或者——別來無恙?」
試衣間裡白光如晝,映得他黑髮如墨,膚白如雪。
鹿言閉了閉眼,強行忍住了脫下高跟鞋揍他的衝動。
讓你裝逼!
讓你裝逼!
你裝你奶奶個小餅乾的!
不好好跟女主辦婚禮,跑到這地方來幹什麼!
鹿言的心情是崩潰的。
她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用看到他的臉了,過去的那些年裡,有多少個夜晚她被氣得躲在被子裡哭,一邊想著他的臉,一邊用盡畢生所學來辱罵他。
喪盡天良,人面獸心,衣冠楚楚,心狠手辣!
好不容易把這心臟嘴毒的狗男主給甩脫手了,怎麼他還能陰魂不散的!
嗚嗚嗚嗚嗚,他奶奶個腿兒的。
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鹿言看不到自己的臉色有多臭,她面前的諾斯維亞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但他面上半分情緒也未有,反而彬彬有禮地抬起手,將袖釦給慢慢扣上。
隨後,他單手插在西服褲兜裡,不疾不徐地上前了一步,又一步。
直到再近幾公分,就能觸碰到彼此的體溫。
鹿言下意識提起了一口氣。
然而他卻只是抬起手,輕輕落在她背後,側著頭替她拉上了那卡住的拉鏈。
鹿言要是再抬頭,就能碰到他的下頜角,連呼吸也會撞上。
她動也不敢動,身體似乎還對他有著本能的畏懼,短短的一個互動裡,那些痛苦的回憶紛紛湧上心頭。
它們一幕一幕地飛過,最後定格在了那個深夜裡,他拿著教鞭,輕描淡寫地點了點她寫的財政分析報告,薄唇輕啟:
「諾爾頓小姐,您是有先天性智力缺陷嗎?」
那是鹿言這輩子以來,第一次聽到有人把「腦殘」罵得如此優雅矜貴。
也是如此的,讓她恨得牙癢癢。
他極有風度地拉上她的拉鏈,隨後半分也不留戀地收回了手。
鹿言的忍耐卻已經到達了極限。
在他抽身而退的前一秒,她猛地拽住了他的襯衫衣領,將他狠狠推到了右邊的牆上。
諾斯維亞既不反抗,也未顯露驚訝,他只是垂下眼,睨著她怒火中燒的雙眼,像曾經那樣對她開口道:
「諾爾頓小姐,請規範你的禮儀。」
鹿言眼前一黑,險些被這句話拉入那兩年的噩夢裡。
禮儀禮儀,就知道禮儀!
坐不讓好好坐,站也不讓好好站,整天罰她寫功課,寫不完連覺都不能睡,吃飯得隔著一張三米遠的長餐桌,還不準人大聲一點說話。
靠!
痛苦的回憶又來了!
「我、警、告、你!」
鹿言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將他死死按在牆上,罵道:
「你已經不是我的監管人了!」
諾爾頓家族二十歲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