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忘不掉(第1/2 頁)
痛苦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保姆沒在的時候,髙毓華寧願對著鏡子一整天,也不想看見她。
阿姨做的小餅乾不好看,她哭喊著讓阿姨重做。髙毓華說她不尊重人,捏碎了她的所有小餅乾。自那天起,家裡的餅乾就沒有不碎的,她要麼選擇碎餅乾,要麼選擇不吃。
她開始吃碎餅乾,髙毓華笑她沒骨氣。為了口吃的,臉面和原則都不要了。
她愛吃糖,髙毓華從來不管,直到滿口壞牙。髙毓華又笑她,說她和第五吉都是第五家的奇葩,明明有著高貴的血統,卻學不會自律和剋制,活該遭罪。
她活該嗎?她以為是的。
直到多年後才知道,以愛為名的家庭暴力和情緒操控,是這個世界上最噁心的事情。
她要逃,逃開這窒息的一切。
那個午後,陽光燦爛,她步行去了老樓區,以為換個環境也是生活。
那是生活嗎?那是生存!
從進入老樓區開始,她就踏上了求存的小道。
被殺與殺,被騙和騙,一幕幕被她刻意忘卻的畫面再次清晰地湧上心頭。
她感謝第五空介,救她於水火之中。也恨第五空介,正是這個人不斷地提醒她,沒有第五家,她就是個廢物。
一個廢物是什麼都做不了的,所以她放過了髙毓華和高殊,也放過了自己。
血緣關係,親情連線,甚至是人與人的關係……她在乎過,可是有用嗎?
踏上拓荒者飛船的那一刻,所有關係都成了虛無。
情感壁壘碎了,被忘卻的記憶如玻璃片般一片片滑過她的大腦,又一片片扎入她的心。
痛,有別於神經痛的疼痛。這種痛深入心扉,這種痛充滿了力量。
不管是轉化完成的,還是沒有轉化完成的精神力,都如洩洪般從破碎的情感壁壘後湧出。她從未計算過自己擁有多少精神力,只是單純的攢了又攢。
這種行為很像傳說中的慳吝人,素日裡總是竭盡所能的摳摳搜搜,怎麼看怎麼窮。但要翻看一下他們的積蓄,你會驚訝的發現,錢從來不是錢,只是數字。
錢一旦變成了數字,很恐怖。亦如精神力變成洪流卻又沒人控制時。
第五玥沒有操控精神力,放任其如肆虐的洪流般,帶著磅礴的氣勢與巨大的破壞性在她的大腦裡橫衝直撞。
“你在幹什麼?”這是1001最後的喧囂。問完這句話後,被他拿來棲身的晶片就被精神力衝擊成了渣滓。
第五玥知道晶片沒了,和晶片一起被毀掉的,還有她的部分腦神經。
她忍著疼痛,自語道:掰斷前足很痛的。要不是為了計算精神力的自我修復時間,我怎麼捨得讓自己那麼痛。
說完這個,她忽然操控精神力對“母親”發起了進攻。
“你知道嗎?疼痛一直困擾著我,因為疼痛,我不想思考,不想與人交流,差點兒就被逼瘋!可我叫喚過嗎?我對著你的叫喚過嗎?”
第五玥一邊和“母親”單方面對話,一邊用精神力朝著她不斷地輸出。
“疼我都能忍,憑什麼你不能忍餓?整日整夜的在我耳邊喊餓,喊餓,喊餓,你煩不煩呀!煩不煩呀!”
伴隨著一聲高過一聲的洩憤之語,第五玥幾乎是不遺餘力的對“母親”發起進攻。
“你要幹什麼?”“母親”終於說了句除“餓”之外的言語。
我要幹什麼?這還需要問?
第五玥不想和“母親”這種白痴說話,與其把精神力耗費在這種無聊的問答上面,不如讓碾壓來得更痛快一些。
不談,繼續加大精神力的輸出,哪怕把自己榨得乾乾淨淨。
第五玥的狠,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