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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藍鈺瑤失去兩把仙器,頓覺胸口一滯。原來那兩把仙器就像兩個供給源頭,源源不絕地支援著她體內七彩琉璃運轉所需能量。如今驟然失去,她已感到自己體內的仙氣迅速消散,七彩琉璃也收斂了光芒,漸漸回覆成最初的模樣了。只是……“你說擔心我,只是想讓我交出仙器麼?只是想讓他有機會出手麼?”藍鈺瑤此時已顯得搖搖欲墜,可她仍咬牙支撐,不讓自己失去意識。
“不是。”夙玉隨手將仙劍扔在雲朵之上,用力地擁緊藍鈺瑤,“陽宜猜測你突然失控是與這兩把仙器有關,它們的氣息在你體內爭持不休,使七彩琉璃產生異變,若要阻止,兩把仙器必要同時放手才行,失去仙氣支援,七彩琉璃定會迴歸正常。”解釋過後,夙玉虛弱地笑笑,“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感情,永遠不要。”
藍鈺瑤緊崩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也跟著笑笑,心安地將頭靠在夙玉胸前,“好。那你要永遠陪著我才是。今天之事,過錯在我。你……你不要再想著替我擔當,我好累,等我睡醒,定會給他們一個交待……”
話沒說完,藍鈺瑤已合上眼睛,不知是昏了還是真的睡了。夙玉突然雙腿一軟,一個趔趄抱著她坐到雲朵之上。緊張地心情驟然放鬆,他竟然也想跟著睡了。拂去藍鈺瑤臉上的亂髮,夙玉端詳著她,眼中一如既往地充滿堅定,“我永遠陪著你,碧落黃泉。成仙成魔,我都是要與你一起的。”
或許這些話他只敢在藍鈺瑤聽不見的時候說,可這也足夠了。雖然她對他的感情一直不是他希望的那樣,但至少她在最無助的時候會想著讓他陪著她,僅憑這點,他便甘之如飴。
不過夙玉似乎註定是要對藍鈺瑤食言的,六年前他食言了一次,六年後仍是如此。
“夙玉呢?”藍鈺瑤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睜開眼來,見到陽宜地溫和笑臉。張口便問了出來。
“靈劍宗的事總該有人去善後。”陽宜仍是那副模樣。笑著將一碗不知是什麼的東西遞過來,“喝了它。”
藍鈺瑤把臉一沉。“靈劍宗的事該由我來承擔。”
“你怎麼承擔?”陽宜隨手將碗放在桌上。“你死一百次,也不夠全天下的修真洩憤。”
“那我就去死。”
陽宜突然笑了笑。“凡為人者,皆將自己處於超然之位,你今日所殺的是一群修真,所以內心難安,如果你殺地是一群靈獸,可還會有這種愧疚之情?”
藍鈺瑤一陣悵然,陽宜慢慢踱到床前,對上她的眼睛,“你們人類只會說天下生靈皆平等,可到遇事之時卻又不肯將自己同其他生靈擺在同一位置。”
聽著陽宜的話,藍鈺瑤嗤笑一聲,臉上現出難言的哀傷,“就算我不將靈劍宗放在心上,也還是不能推脫我拔出仙劍、毀去天道宗的滅門之過。”說著她蜷起身子,將臉埋在膝上,“除了死,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彌補犯下的罪過。”
陽宜無聲地嘆了一聲,眼中多了兩分憐憫之意,“你事先前不知情,所以並不需要如此痛恨自己。”
“不知情?便可為自己的罪過開脫麼?”藍鈺瑤抬起頭,臉上神情複雜至極,像是希望陽宜能找出理由說服自己,又像是恨不能自己立刻死去,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
陽宜再嘆一聲,“如果要恨,也該恨戾海、恨葉司辰才對。”
葉司辰,聽到這個名字,藍鈺瑤的身子縮了縮,腦中閃過無數片段。忽而是在藍離山上,一個踩著金劍的清冷少年縱使不願,也還是將她救起;忽而又在天道宗裡,驅雲而降的白衣仙人給她一把仙劍,對她說:拔出劍,我帶你走。
他為什麼要將仙劍交給自己?毀去天道宗是他地任務,不是麼?依他地性子,並不會因為怕有內疚之情而將任務交給別人,那麼……當初他是真的想帶她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