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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灼灼覺得有點寂寞,想找人說說話,開啟微信看到時間,又打消了找溫嶽的想法。
十一點,溫嶽不出意外該睡了,就算沒睡,被自己一打擾,肯定會耐心地陪他。
這樣不行。
顧灼灼迷茫地想,在這個他十年沒有參與的世界裡,除了溫嶽,他也不知道該信任誰。或者說他知道很多人可以信任,但他親密不起來。
比如唐芮,在他曾經的世界裡不曾出現過,但這個世界的顧灼灼顯然和她關係親密。聽她自己說,是「顧總對我有恩」。
理智上,顧灼灼明白一萬個排解寂寞的方法,比如找任高遠喝點酒,找唐芮一起玩個遊戲,又或者找哪個大廚聊聊天。但情感上他對誰都不熟悉,白天工作時還好,到了夜裡這份陌生就變得無法忍受了。
顧灼灼嘆了口氣,裹緊外套回屋。
那鍋鴿子湯還在小火慢燉,他去廚房看了一眼,又添了些水,聞著咕嘟咕嘟冒泡的肉湯散發出的溫熱香氣,心情好了一些,決定回房睡覺。
剛上二樓,就聽到一排腳步聲,顧灼灼抬頭,見其星帶著助理下樓,身後還跟著醫生。
他口罩下露出的面板蒼白一片,穿著一件灰色的抓絨帽衫,帽子拉著,擋住額頭。看見顧灼灼似乎笑了笑,自然地往旁邊讓了一步,讓顧灼灼先上。
「注意身體,」顧灼灼說:「下次要是不舒服,提前和我們說。」
其星點點頭,似乎想說什麼,又沒說,露出疲憊的笑。
這一晚顧灼灼睡得不好,可能是其星的傷病讓他覺得難受,他不斷夢到和病、醫院、死亡有關的意象。
夢中,耳邊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溫嶽從背後抱著他,在他耳邊急促喘氣,一面說:「別怕,灼灼,別怕。」
呼吸聲越來越大,之後那隻手從指尖開始泛起不祥的紫色,又痙攣地抽搐。顧灼灼恐懼得厲害,好像全身的氧氣都被抽走了,連自己的尖叫也傳不進耳朵裡。
溫嶽,我知道錯了溫嶽,別走好不好?
我真的知道錯了。
顧灼灼在心裡無聲大哭,只想回頭看一眼溫嶽,就看一眼,但是他力氣非常大,顧灼灼怎麼也轉不回頭。
「篤篤。」
靜夜裡的敲門聲把顧灼灼驚醒,他猛地睜開眼,摸了一手的眼淚。
緩了好一會兒,他又聽見兩聲敲門。
顧灼灼看了看手機,已經是夜裡一點了,敲門聲隔著兩道門,聲音很微弱。顧灼灼本來等著外間的小唐去開門,可小唐遲遲沒動靜,他無法,披了件外套赤著腳走出去。
小唐果然睡得昏天黑地,半床被子都掉在了地上,還發出輕微的鼾聲。真漢子。
顧灼灼一言難盡地把被子抱起來給她蓋好,門又響了兩聲。
「來了。」顧灼灼應聲,把門拉開一掌寬,意外竟看到了藍粒。
藍粒臉色很差,穿著浴袍,頭髮半乾地貼著臉頰。她似乎沒想到是顧灼灼來開門,非常明顯地愣了一下,才說:「對不起,打擾你,我能……找一下你助理嗎。」
只要不是找我就好。
顧灼灼無心刁難她,也無心寒暄,讓她在門口等著,把唐芮用力搖醒,交代她藍粒等在外面。
小唐跳下床去門口說話,顧灼灼退回裡間,把門關上了。
藍粒遇到什麼事了?顧灼灼又累又困,想還是等明天問小唐吧,又伴著寂寞很快睡著了。
明天再勸溫嶽過來玩吧,他這麼想著。
又想,絕對不是因為想他了。
第二天,陽光燦爛,山頂雲霧散去,一片光輝景象。
顧灼灼推開窗戶,頓覺精神滿滿!
果然,昨天就是天氣原因,弄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