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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蔓不禁懷疑,這人哪有半點黑幫老大的樣子,似乎除了談情說愛之外,完全沒有正經事做了。
她能想像出男人此刻的姿勢‐‐仰躺在酒店房間的大床上,整日挺直的肩膀耷聳下來,與他略顯疲憊的眼神輝映。電話夾在頸項邊,說起話來有一搭沒一搭地慵懶。
&ldo;……日本人平時都挺正常,沾了酒就跟鬼上身一樣,男男女女都發瘋,真是招架不住。&rdo;
&ldo;你自己沒喝高吧?&rdo;聽出他言語告一段落,沈蔓適時搭話。
對方似乎輕聲笑了笑:&ldo;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不會喝酒還敢來者不拒?要是碰上有心之人,幾條命都不夠賠。&rdo;
體察這言語裡的嘲諷之意,沈蔓原本準備好的禮貌關懷也被卡在喉間,再也說不出口。
都怪她解釋自己出現在夜總會門前的原因時太過隨意,只說替室友送東西過去,沒想進錯包房,被一群不認識的人灌酒,差點出了事。周胤廷聽到後頗為驚訝,連呼她運氣好,之後更是常常提起,言談間完全把自己當作少不經事的孩子。
想到這裡,沈蔓心中莫名憋屈,乾脆理所當然地作結道:&ldo;我明天還要趕火車,你那邊也晚了,早點休息吧。&rdo;
周胤廷聽她語氣不對,心知自己十有八九又說錯話了。來不及承認錯誤,只得連忙正經顏色:&ldo;你確定不需要我派人送嗎?一整天的火車坐下來鐵定腰痠背痛,要不還是訂機票吧?&rdo;
&ldo;都跟你說過是社團活動,要跟同學一起走的,怎麼可能自己單獨坐飛機。&rdo;沈蔓皺著眉頭,不耐煩地用謊言將話頂了回去。
&ldo;那就都訂機票,我來安排。&rdo;周胤廷理直氣壯地答道,在他眼中,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此刻略顯霸道的回答完全是本能反應,根本未曾察覺出任何的不妥‐‐儘管沈蔓為了劃清界限,已經不止一次為錢的事情教訓過他。
果然,聽到這裡,女孩的眉頭再次高高皺起,連敷衍都懶得繼續,直截了當地說:&ldo;不要你管。就這樣吧,宿舍馬上熄燈,我還沒洗漱呢。&rdo;緊接著,順手按下掛機鍵。
&ldo;小花,等等……&rdo;男人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對,趕忙含著她的&ldo;名字&rdo;試圖挽回,得到的卻只是一陣斷線的盲音。
周胤廷望著電話無奈搖頭,原本儒雅英俊的臉上再次泛起苦笑。
沈蔓靠倒在樓梯間的牆壁上,表情同樣輕鬆不到哪裡去。
難得今天掛電話的時間早,手機也已經明顯發燙,灼痛著她的神經,幾乎將理智都焚燒殆盡。
事情怎麼會變這樣?究竟是從何時開始不對勁的?
順著回憶慢慢梳理,沈蔓確定,打從對方揣測出自己是所謂的&ldo;第一次&rdo;之後,言行舉止就跟鬼上身了一樣,態度倨傲的黑幫老大,竟然改走起溫柔路線。
親切和藹自不用說,第二天一大早甚至趁她沒睜眼,笨手笨腳地打了盆水,試圖為女孩清洗下體。直把沈蔓嚇得再也不敢裝睡,萬般推辭地爬起來。
他問她叫什麼,在哪裡念書。
沈蔓心中有鬼,當然不敢說實話。於是信口開河地說自己叫白蓮花,在傳媒大學新聞繫念書。受人之託去夜總會送東西,昨晚發生的其他事情,她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
說謊的最高境界在於一句假九句真。
既然打定主意挑撥張羽和周胤廷的關係,沈蔓自然不會提前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反正她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