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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孫牟點頭，說：&ldo;搶劫皆因飢餓而起，夷人分散，只成群，尚不足為慮。各國鄉邑已是嚴防，待大蒐之後，我自當率殷八師驅趕。&rdo;

&ldo;大蒐？&rdo;觪想了想，道：&ldo;觪曾往虢國，虢子言及幾日後，舅舅將與諸侯行獵於野，大蒐可是在此之後？&rdo;

&ldo;正是。&rdo;王孫牟笑道：&ldo;天子命殷八師會同成周八師大蒐於雒，行獵之後，我即率師往成周。&rdo;

觪頷首。

散父沒找著，這趟衛國之行似乎真的是白來了。

觪正在孝中，並不打算參加she獵。第二天，當宮城外響起迎接諸侯到來的陣陣鼓角之聲時，我和觪正討論著回杞的事。

&ldo;此番返國，我等不必繞路，也不必在虢停留，沿周道，不出十天，便可至雍丘。&rdo;我說。

&ldo;嗯。&rdo;觪應道，雙眼卻望著外面，不知在想什麼。&ldo;姮，&rdo;好一會，他轉過頭來：&ldo;為兄仍想尋那開渠之術。&rdo;

我詫異地看他：&ldo;依衛伯方才所言，散父已是無望，阿兄意欲何為？&rdo;

觪嘆了口氣：&ldo;話雖如此，為兄仍想往濱邑，看過才甘心。&rdo;

我瞅他：&ldo;衛伯既早已尋訪，濱邑也不過有渠罷了，阿兄此去又何益之有？&rdo;

觪拍拍我的肩膀：&ldo;便是往濱邑留宿幾日也好，或許可悟出些道理。&rdo;

我睜大眼睛：&ldo;阿兄要自己來？&rdo;

觪笑了笑：&ldo;為兄說或許。&rdo;

我點點頭。先不說能不能成功，難得出來一趟，多待幾天我倒沒意見。

事情決定下來，兩人打算去見王孫牟。不料，還沒出門，就聽寺人來報，說虢子已至庭外，欲進來拜訪。

虢子？我一愣，看向觪，他臉上很快恢復自若，吩咐將虢子請進來。兩人回到堂上坐下，沒多久，只見一人風塵僕僕地登階上堂，正是虢子。

&ldo;國君。&rdo;觪起身相迎，與之見禮：&ldo;再遇國君，杞觪幸甚！&rdo;

&ldo;叨、叨擾太子。&rdo;虢子笑道。

又待與我見禮後，觪請他坐到席上。

虢子仍然與幾日前一般和氣，與觪閒談起衛國，興致很高。他問我們是否參加田獵及大蒐，觪說我們正值母喪，不宜宴樂，打算往濟水濱邑逗留幾日便返國。

&ldo;濱邑？&rdo;虢子好奇地說：&ldo;濱邑甚、甚小，過河後，車、車行半日可、可至虢國，太子不若往、往虢。&rdo;

觪笑而謝道，我們此去濱邑乃為尋訪做客，不便往虢。

虢子頷首，說姝臨近生產，他此番出行，心中掛慮，準備大蒐一過就立即返國。

一提起姝，虢子的臉上就喜意流露，他指著身邊一個寺人對我們說：&ldo;此人為吾、吾婦隨人，吾婦憂、憂我在外不、不便，又甚念想太、太子公女，特遣他來跟、跟隨，一可侍奉，二可往、往來問候。&rdo;

往來問候嗎？我看著那寺人，心裡好不驚奇。從道理上講，姝畢竟是杞人，與母家保持表面上的關係絕對必要，但是，這般熱情卻著實令人費解了些。

觪臉上淡笑，波瀾不興。他問那寺人：&ldo;你叫什麼？&rdo;

&ldo;小人侈。&rdo;寺人將眼睛看了看觪，恭聲答道。

觪看著他，道：&ldo;寺人侈，庶夫人若問起，便說我與君主姮甚好，她大可安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