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第2/4 頁)

我猶疑地問：&ldo;可要即刻見君父？&rdo;觪擅作主張欺瞞王姒，父親得知不曉得會如何反應。

觪笑著說：&ldo;不必，君父三日前已往魯國，須半月才回。&rdo;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敢這麼做。

兩人穿過長長的廡廊，走到母親的宮中。世婦說母親已入房中歇息，忙入內通報，沒多久，便看到母親急步地從堂後走了出來。

&ldo;姮？&rdo;她見到我，滿面驚詫。

一段日子沒見，母親的身形似乎更瘦了一些，目光卻依舊明亮有神。

&ldo;母親。&rdo;我上前行下一禮。病重的憂慮解除後，見到她，心中卻換上了另一番滋味，只覺再不復過去那種單純的喜悅，摻雜了些無以言語的複雜。

她伸手將我扶起，左看又看，臉上滿是疑惑：&ldo;如何突然回來了？&rdo;

觪在一旁微笑：&ldo;母親月初時曾嘆姮不在身邊，甚感寂寞，觪記在心中，特遣使將姮接回。&rdo;

母親眉頭皺起：&ldo;為何不與我相商。&rdo;

觪溫文地回答：&ldo;觪見母親近來氣色不佳，欲驚喜一番，故而未告知母親。&rdo;

&ldo;大膽！&rdo;母親勃然變色，急聲斥責道：&ldo;姮留在宗周乃太后之意，爾怎敢輕易拂逆？！&rdo;

心颼颼地發涼，我望著母親不語。

&ldo;並非輕易為之，&rdo;觪訕笑道：&ldo;母親，致書之中，觪言道母親病重。&rdo;

母親面上一白，看著觪，表情驚疑不定。

&ldo;太后體恤，非但未加阻攔，還遣使探望。&rdo;觪鎮定無比，看了看我，語氣和順：&ldo;母親，姮一片孝心，得信後即日啟程，千里迢迢趕回來。而今母親見到她，卻只問因由，莫非不喜？&rdo;

母親怔了怔，看向我。

我仍舊默然注視著她。

她神色稍稍緩下，露出微笑，將我拉過去：&ldo;怎會不喜，母親一時驚訝，卻冷落了姮。&rdo;說著，她的手輕輕扶上我的臉頰，柔聲道：&ldo;奔波數日，吾女想必甚是勞累。&rdo;

那指頭冰冷。

我抿抿唇角：&ldo;確有些累了。&rdo;

母親莞爾，命人上膳，自己攜我在榻上坐下，問了一番路上的衣食住行之後，話題一轉，又問起我在宗周的生活。其中，她特別關心王姒待我如何，周王待我如何，見過幾次，細節怎樣之類的事。

我平靜地回答，輕描淡寫，只說都好，與別的貴女差不多對待。

&ldo;如此……&rdo;母親看著我，目光困惑，若有所思。

我不想再說，轉過頭去，欣賞旁邊一隻嶄新的漆案。過了會，寺人呈上膳食，我又起身離榻，自然地坐到席上和觪一道用餐。

飯後，觪問我，臨走前跟我說的那些宗周名勝，我去了多少。

不等我回答，只聽母親在上首笑道：&ldo;王姒何等重禮，豈會放任姮隨意走動。想來姮每日也只留在宮中，所見者不過太后與摯任幾人。&rdo;

&ldo;摯任？&rdo;觪想了想，問道：&ldo;可是頡伯生母？&rdo;

母親頷首，微微一笑，道：&ldo;然也。她乃摯國公女，與我自幼相識。昔摯伯年邁，而摯國微小，恐其子繼位無所倚恃，便將摯任獻於先王。&rdo;

我愣了愣，想起那日摯任和我的談話。怪不得她會幫著王姒，歷經百餘年，太任一系的勢力早已式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