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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倒便暈倒,傳太醫就是了。」
姜韻知道,能讓劉福這般鄭重其事,必然是有什麼發現。
姜韻稍頷首:「你繼續說。」
「巧月軒未請太醫,而是將這事瞞了下來。」
聽到這話,洛瑜臉上的納悶頓時淡下來,在後宮待了這麼久,都明白一個道理,事出反常必有妖。
容貴人是個藏不住事的人,若往日,身子不適,早就大大咧咧地去請太醫了。
劉福朝姜韻看了眼,才抿唇堪聲說:
「奴才查過敬事房了,巧月軒這一個半月都未告過假。」
承禧宮內倏然一靜。
姜韻閉了閉眼,捏緊手心:「前陣子,本宮才罰了她在御花園長跪。」
洛瑜擰眉:
「應該不會這麼巧吧?」
話雖如此說,可洛瑜卻是和劉福對視了一眼,心中頓時沉了下去。
世人覺得女子月事汙穢,是以,后妃來月事,都要去敬事房告假,取下綠頭牌,以免讓皇上覺得晦氣。
容貴人這一個多月都未告假過,就代表,她上個月的月事未來!
過了不知多久,姜韻才睜開眸子,她臉色恢復如常,平靜地吩咐:
「去查,查容貴人使的什麼法子?」
洛瑜有些不解:「娘娘何意?」
姜韻看了她一眼,卻未回答這話,而是眯著眸子,低聲呢喃:
「怎麼可能……」
聲音近乎剛出口就散了,洛瑜根本沒有聽清,不過她也沒有問第二遍。
因為楹窗邊的女子,忽然轉過來對她說了一句話:
「我認識皇上六年了。」
「這六年來,哪怕深陷險境,哪怕被眾人仇視,我也從未主動害過一個人。」
她神情格外認真。
認真得讓洛瑜有些心慌。
「娘娘?」
姜韻一頓,卻是對著洛瑜搖了搖頭,溫柔似水地笑道:
「沒事。」
不知為什麼,洛瑜看著這一刻的姜韻,她有些心疼和慌亂。
就似一層煙霧將將眼前女子籠罩住,她掙脫不開,最後只能疲憊地選擇隨波逐流。
洛瑜忽然抓住姜韻的手,她一字一句地說:「我眼睛沒瞎!」
沒人從一開始就想當惡人的。
至少,她認識姜韻這麼久以來,她從未看過姜韻主動去害一個無辜的人。
洛瑜盯著姜韻的眼睛,她說:
「我一直覺得娘娘是個容易受欺負的人。」
「這世道,總是人善被人欺的。」
身後的楹窗被人輕輕闔上,冷風不再吹進來,姜韻聽到動靜,回頭,就見劉福垂頭上前,看不清表情地說:
「娘娘不要妄自菲薄,您是最好的娘娘。」
姜韻似好笑地偏開了頭,只是無人看見的地方,她眸子似有濕色一閃而過。
聖駕祭祖,直到快傍晚,才回了宮。
可是聖駕剛進宮,就引起了一片兵荒馬亂——皇上在眾目睽睽之下暈倒了!
一語驚亂後宮。
姜韻趕到乾坤宮時,乾坤宮已經站滿了人,姜韻衣裳稍有些不整,青絲未攏好,凌亂散了幾縷在臉側,她唇色發白地出現在乾坤宮。
眾人有些驚訝她怎麼這副模樣就出來了,太后也擰眉:
「你這般出來,成何體統?」
姜韻顧不得行禮,上前拉住太后的手,眼淚倏然掉了下來,強裝著鎮定,可那抹無措不安卻揮之不去:「娘娘,皇上呢?皇上怎麼樣了?!」
她話音甫落,就猛地捂住唇,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張臉咳得通紅,病色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