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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消寞接過笛子,還是忍不住問了:&ldo;我父親,當初是怎麼死的?&rdo;
太虛子眼裡蒙上了陰霾,冷冷道:&ldo;是被水長絕給害死的。&rdo;
&ldo;什麼?&rdo;吳消寞皺起了眉。
&ldo;那一夜,我記得很清楚。&rdo;太虛子仰起頭,透過竹葉,望著天上的月亮,&ldo;水長絕練成長生咒,魔性大發,如若不將他制服,必會為害江湖。我與啟之還有佩雲,就是你的母親,三人聯手,都難以控制住他。&rdo;
&ldo;我母親當時也在?&rdo;
太虛子點點頭:&ldo;你母親正是水長絕的妹妹,水佩雲。&rdo;
吳消寞不禁緊張道:&ldo;那後來呢?&rdo;
&ldo;為了壓制住水長絕的魔性,你的父母雙雙投身,被水長絕吸乾了真氣,才換來了他的清醒。&rdo;太虛子微微嘆了口氣,&ldo;大師兄用藥蠱封住了水長絕的魔性,將他逐出師門,命他一輩子不許再踏進九重山半步。&rdo;
那夜的情景彷彿就在眼前,水長絕瘋魔了,紅了眼,佩雲痛苦的嘶嚎,啟之堅定的眼神,他們的奮不顧身……
這些清晰的記憶,讓他覺得自己恍如還是那個血氣方剛的青年。
太虛子回過神,繼續道:&ldo;他殘害同門,殺死自己的親妹妹,犯下的種種罪孽,都不足以用一生來償還。&rdo;但是他又苦笑道,&ldo;不過他的這一生,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到頭呢!&rdo;
吳消寞想到那個高挑而單薄的背影,水長絕的容貌早在三十年前被冰封了,然而他的心已經衰老了,或許比太虛子還要蒼老。但凡是一個有心的人,得知自己害死自己的師兄和妹妹後,一定會感到萬箭穿心般的痛苦的。
吳消寞開口道:&ldo;其實,他已經受到上天對他最大的懲罰了。&rdo;
&ldo;哦?&rdo;
吳消寞斂眸道:&ldo;我們每個人都害怕死亡,可是換個角度想一想,死亡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生命的長短就像是一個刑期、一個桎梏,有的生命太短暫,所以感受不到這個刑期的痛苦,而有的生命太長,就像是沒有盡頭的等待。&rdo;吳消寞抬起頭,繼續道,&ldo;長生不老其實就是上天給一個枷鎖插滿了鮮花,誘惑世人,當有人自願套上它,上面的鮮花逐漸枯萎,枷鎖的本來面目便顯露出來。&rdo;
太虛子的垂下了眼,像是睡著了。
吳消寞輕輕道:&ldo;師父,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你剩下的時間又有多少呢?為什麼不放下之前的怨恨?&rdo;
太虛子猛然睜開眼,沉聲道:&ldo;水長絕可是親手殺害了你的父母!&rdo;
吳消寞淡淡道:&ldo;可他不是有心的。難道水長絕自己就不痛苦嗎?&rdo;
&ldo;你不懂。&rdo;太虛子站起身,抖落腿上積落的竹葉,轉身道,&ldo;原諒水長絕,放下一切怨恨,你現在之所以能把這些話說得輕巧,是因為你沒有親眼看到當時的情景,你沒有親身經歷過那些事!你根本不能體會我的心情!&rdo;
太虛子離開了,留下一句話:&ldo;我勸你還是離水長絕那個妖物遠一點,他不管怎麼樣都是你的仇人。&rdo;
吳消寞也站起身,弦鶴骨笛從腿上掉到積滿枯葉的地上,他拾起笛子,擦乾淨上面的泥穢,看著笛尾那塊缺口沉思起來。
第二天,院子裡的那口大缸下又生起了火,太虛子這次為了救王小瑜下了血本,把積攢了多時的草藥、百花都拿出來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