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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情於理怎麼也該休息一天。什麼事情那麼急,非得要趕著現在就說?
那下人抬頭,看到熊大的眼神,頓時雙腳一軟,險些跪了下來,卻還是堅持站在門邊等著。
溫綸扯了扯嘴角:“走吧。”他穿過來那麼些日子,多多少少倒是明白了一些這個時代的價值觀,或者說是這個家庭的價值觀。一個庶子,恐怕地位也就是比下人略高一些罷了。哪怕原身曾經被幾個嫡出的子女害死,可他們心中不會有什麼愧疚,更加不會有什麼懲罰。
熊大被溫綸一扯,只能邁開腳步:“一會兒別怕。”
溫綸暗暗翻了個白眼,他什麼時候怕來的?
熊大見媳婦兒不吭聲,強調了一句:“凡事有我在。”
溫綸抬眼看過去,拍了拍熊掌:“我沒事。早點解決,我們明天還要去買驢子呢!”
龍州縣有馬市,主要賣大牲口,偶爾還能看到從龍門關過來的馬匹。府城有許多大戶人家,派了人在這裡守著好馬。馬市發展至今,質量比起府城要好得多,價格還便宜。
在前面帶路的下人嘴角狠狠一抽。縣伯府裡,大少爺的地位雖然不高,但是公認的最好伺候的主人,風光霽月的人物,什麼時候也能一本正經地談起買驢子這種俗物來了?從他們的話裡,對夫人卻半句不提,這真是……難道買個驢子,能比夫人還重要?
在溫綸和熊大心裡,那下人的揣測是事實。
所以,劉氏在和熊大這位新夫爺客套寒暄過後,那命令聽起來就格外荒謬。
溫綸的眼睛都笑了起來:“母親有命,大郎不敢不從。只是……”
劉氏聽到溫綸的話,臉色剛剛和善了一些,就聽到轉折,不由得臉色一正:“只是什麼?”
“只是二弟的學問實在是……”溫綸搖了搖頭,“我怕二弟在那些先生面前非但討不了好,反倒落下個壞印象,就得不償失了。”
“大郎,你有意見儘管提,你二弟的學問怎麼了?”在做孃的心裡,自己的兒子總是千好萬好的。溫誠的學問是比不上溫綸,可是在縣城裡的時候也不算差,怎麼就落下壞印象了?
熊大對著想要跳腳的溫誠哼了哼,溫誠立刻就鵪鶉了。他看到劉氏看過來,直接就說道:“岳母,這話本不應該我來說。只是我們在府城這些日子,聽說的二弟的那些行徑,真是……還讓不讓我們做人?”
劉氏對自己兒子總歸還是知道一些的,可沒想到會被新夫爺這麼毫不客氣地指出來,當下臉上難看起來。
熊大可不管,話也是越說越不客氣:“我看二弟年紀也不大,整天跟著一群紈絝子弟,不學無術也就罷了,還成天喝花酒逛窯子……我家媳婦兒的為人我自己清楚,可換了別人眼裡怎麼看?我媳婦兒還要不要做人?我熊家還要不要臉面了?”
這話,放哪裡都說得過去。齊國雖然不禁同性婚姻,可是對身份中做媳婦兒的,在道德上的要求更高一些,也是不爭的事實。小叔子整天在外面吃喝嫖賭,別人心裡面有點上不得檯面的想法也是正常,做夫家的肯定會被人看低一眼。如果夫家強勢一些的,說不得鬧上門來。嚴重一些的,休妻或者斷絕往來的也不是沒有。
熊大這一段話,將劉氏說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如果熊大隻是個村夫,她立刻想怎麼整治都行;可熊大是鎮南將軍……這山溝子裡的村夫,怎麼就變成了鎮南將軍!
溫誠本以為這次讓劉氏出頭,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可沒想到事情會有轉折。嫡母讓個庶子做事,庶子竟然還敢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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