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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撇了撇嘴,想起顏舒桐來,忍不住就打了個電話過去,聽見她聲音的時候他有瞬間的語塞,「……你還沒休息啊……」
「才十一點都沒到。」顏舒桐嘟囔了一句,整個人靠在醫院走廊的牆壁上,「我今晚值大夜班呢。」
「那……你還是去休息吧,趁沒事睡一下。」周自南有些後悔給她打電話了。
「不了,睡不著啊。」顏舒桐頓了頓,又道:「咱們聊聊天吧。」
「那聊什麼呢?」
「聊聊你在香港的事情?」顏舒桐思忖了一下,「周自南你會聽香港話麼?」
「會一些。」周自南用腳踢了踢腳下的石子,道:「剛才在餐廳碰見一個事,我給你學學?」
顏舒桐說好,然後聽他繪聲繪色的說完剛剛在餐廳看到的一場「分手戲」,笑道:「我發現你很會講故事啊,你怎麼那麼八卦?」
周自南一哽,乾巴巴的道:「還不是跟你學的,又想討你高興……」
顏舒桐用手捂著嘴低低的笑了幾聲,又嘆口氣,感慨道:「哎呀,是這樣的啦,忙嘛,沒吃飽肚子之前誰顧得了那些情情愛愛啊。」
頓了頓又道:「不說他們這些要上班的啦,我記得我讀研的時候有個讀博的師兄,有個在外企做白領的女朋友,看起來倆人感情也還好,你知道我們這個專業呢讀研讀博的時候不是在實驗室就是在醫院,忙的不得了。有一天他接個電話,因為手頭在忙著配試劑就放了擴音,結果全實驗室的人都聽到他女朋友說分手,原因無外乎覺得他忙沒時間陪她,覺得被忽略了……可是那個師兄很淡定的說了聲哦就完了,他接著配試劑,跟沒事人一樣。我當時特別不理解,這是女朋友哎,不是阿貓阿狗啊,怎麼說分手了他就輕易答應了,還像沒事一樣……」
她說到這裡又笑了一聲,周自南忍不住催促她道:「後來呢,怎麼樣了?」
「後來?」顏舒桐像是想了想才答道:「後來我問他當時傷心麼,他說,我沒時間去矯情,既然她不能理解並接受我的工作性質,那麼分開才是對她的負責。我覺得吧,雖然看起來他好像一點都不在乎,連理由都那麼理智,可是我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的。」
周自南聽到她明裡暗裡給自己打預防針,呵呵的乾笑了兩聲,忽然又嘆氣:「唉,還真是,讀書的時候要是遇上這種事還會頹廢好長一段時間,現在要是再遇上這種事,還真的不會這樣了。」
顏舒桐沒遇上過這種事,疑惑道:「是嗎,真的這樣嗎?」
「……」這麼單純的姑娘,周自南都不好意思也不忍心繼續說下去了,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把她那顆剛剛被他拖入愛情世界的心又給嚇了回去。
於是周律師突然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憂慮,這樣的顏舒桐,要花多大的力氣才能教導成功啊,若是有一天她不和自己在一起了,豈不是一番心血全便宜了別人?
不行,這種可能必須不可以有!腦洞大開的周律師自己嚇完自己又自己給自己找了解決方法,一回神就聽見電話那端一片嘈雜,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說什麼「宮口」之類的。
他只聽見顏舒桐著急的說了一句「我這邊有病人」就剩下一片的忙音了,霎時間,周自南覺得自己好像體會到了顏舒桐剛剛說的那位師兄的女朋友的感受了。
可是到底已經不是年輕氣盛容易衝動又不知事的年紀了,他也只是苦笑了一下就算了。
此時從周自南下榻的酒店房間的落地窗往外看,正是這個城市燈火輝煌的午夜,街頭大概是一派熱鬧繁榮的景象。
而遠在h市的醫院婦產科裡,顏舒桐正在大步的走向產房。
懷了六個月雙胞胎的產婦突然臨產,在短短的時間裡宮口全開,胎兒保都保不住,只能引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