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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股濃重的香粉氣,在清新的雪地裡顯得愈發濃。與她在櫃子中聞到的一模一樣。
她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遂低聲開口道:
「春喜,我將你開了臉,從今以後,你我姐妹相稱,你同我一起侍奉殿下,如何?」
她是在試探。可是這一刻,她也是願意將自己曾經最最愛重的夫君同人分享,只為求一條離開東宮的生路。
也許遂了春喜的願,就不會再節外生枝,她也能順順利利,離開這裡。
豈不是皆大歡喜。
只不過,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心上還是不免會有淺淺抽痛,抑制不住。
聞言,春喜先是遲疑片刻,須臾「砰」地跪到地上,激起不少雪沫,她急忙說:
「奴婢身份卑賤相貌粗鄙,哪裡敢對太子殿下有半分奢想,小主不可啊!」
可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手緊緊攥著衣襟,滿臉的言不由衷。
阿謠突然沒了繼續說什麼的心思。
彼時她們已經到了阿謠養花的地方,她抬眼一看,前幾日還開得極盛的秋菊,現下已經敗了,只剩下幾根殘葉,隱在雪裡。
一派頹敗之勢。
像是這兩日都沒有人侍弄過。可是與顧隨傳信的那個宮女,便是專職負責替阿謠侍弄花草的。
阿謠心下不安,總隱隱覺得事情不會如想像中那樣順利。
從花園離開的時候,經過春喜,她淡聲同春喜道:
「我會同殿下說的,春喜,我會如你所願。」
但願也能如我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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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掌燈的時候,裴承翊才剛剛從外頭回來。他這回許是先找地方烘烤去了身上的寒氣才進了門來。
進門時阿謠正背對著門口的方向,坐在桌前讀一本閒書。
男人就從身後抱住她,帶著些微胡茬的下巴擱到她頸窩裡,吐氣吸氣皆溫熱,就這麼癢癢蹭著她。
唇舌還不時吻住她頸上肌膚,留下星星點點的曖昧痕跡。
他聲音低低,分外勾人:
「一時不見,如隔三秋。謠兒可想孤了?」
「想的。」
她不假思索便隨口答。
「如此敷衍。在看什麼呢?」
他放開她,坐到她身邊,一把奪過書,喃喃道,
「詩經?」
裴承翊看了眼阿謠小腹的方向:
「是該多學學詩經。不如孤來讀,你與孩兒邊休息邊聽著。」
阿謠原本要和他提起春喜的事情,可現下要說的話全被他打亂了。一時插不上嘴,就見他已經念起詩來:
「陟彼南山,言採其蕨。未見君子,憂心惙惙。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說。」
他的聲音很淡很輕,好聽得讓人一不小心就要沉淪。
裴承翊讀完,又是搖了搖頭,說道:
「這首不好,太過哀傷,孤與謠兒琴瑟和諧,這首不應景。」
「殿下說的是。」
大約是因為她有了身孕,他這幾日心中格外歡喜,待她也格外柔和。不僅溫聲相待,晚間入睡前,還像哄孩子般一下下哄著她入眠。
阿謠睡著之前,便隱隱約約聽見他問了這樣一句:
「去歲洛陽沒下雪,今日下了這樣大的雪,約摸明日街上便會有冰雕,熱鬧如年節,明日孤帶你去看看?」
……
作者有話要說: 「陟彼南山,言採其蕨。未見君子,憂心惙惙。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說。」引自詩經。
現在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qaq只要不惹怒他,狗子也有很溫柔的時候的嗚嗚嗚
發五十個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