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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我只為了一個想法活著,而老謀不會,他總是要算計好每一件事情的利害得失,謀定而後動。老謀當年準備報考學校的冷門哲學系研究生的時候,詩社裡上百個師弟師妹們都用不解和懷疑的眼光看著他,我甚至和另外一個人用一個月的伙食費賭老謀考不上,結果當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從那時候我就知道老謀是個很會為自己的將來算計的人,這是我們兩人最大的差別。但我現在就栽在了自己的不會算計上,一下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一連幾天我都悶在宿舍裡反省,心情鬱悶,感覺一下蒼老無比。有天早上還在睡覺呢,很意外地接到了白露的電話,她說她要去德國了,公司派她去學習。我嗯了一聲,一邊在琢磨這裡面的玄機。頓了一下,白露說劉越已經升為公司的副總,代替了我原來的位子……“你可能不知道,是劉越把你開公司的事情捅給朱總的。”
我突然恍然大悟。劉越為什麼對我給他的兩萬塊錢無動於衷,為什麼在我剛好拿到那筆錢後豬頭老總就知道我有自己的公司,原來是早有預謀,只可惜了我是個白痴,白露好心送我的時候,想當然的就以為是她做賊心虛。
問清楚了白露的航班,我堅決要去送她,白露堅持了一下同意了。掛了電話趕緊起床收拾了一下,連鬍子都沒來得及刮就直奔機場,從內心裡我不斷地在譴責自己,暗罵自己是豬腦子,還妄稱什麼聰明人。心裡慚愧不已,恨不能給自己幾個耳瓜子,又下不去手打自己。
在計程車上我惱羞成怒地撥通了劉越的電話,我想說“劉越,操你媽”,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冷笑著說:“劉總,祝你高升啊”。電話那頭的劉越語氣古怪,沒等他說完我就掛了電話。同事啊,朋友啊,一下感覺如此的不可靠,想想又覺得劉越其實也沒做錯什麼,只是當這種明槍暗箭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那麼的難以接受。我做錯的事,已經付出代價;我所付出的,又將收穫什麼?
時隔二十多天後,我和白露在候機大廳裡再次見面,相對無言。白露的眼神有一些幽怨,也有一些說不出的意味。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沒話找話地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白露笑笑,望著遠處:“也許不回來了,那邊有一個經理職位空缺。”這一切本來是屬於我的。豬頭老總只輕輕動了動嘴,便乾坤轉移,物是人非。“我能讓你上,也能讓你下”,豬頭老總當年說:“這叫辦公室的政治。”或者,乾脆不如說叫江湖險惡罷了,我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無能為力。
想起和白露在一起喝咖啡的時刻,想起那個下雪天摟著她肩頭的情景,也想起我們之間若有若無的感情,我忽然有點傷感。輕輕握住白露幾乎沒有溫度的小手,我說對不起。白露的眼圈突然紅了,說,“對不起什麼?”我無語。
大螢幕提示白露所乘的航班開始檢票了,白露衝我笑了笑,說:“下次出門的時候記得刮鬍子,要不像個小老頭。”我不好意思地摸摸下巴。看著白露白皙而聖潔的臉龐,突然很想擁抱她一下,可是卻沒有勇氣伸出手去。揮手再見,白露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入口裡,我的心突然間空空蕩蕩,只有握著白露小手的冰涼的溫度,依然真實地在我的手心蔓延,提醒著我白露已經走了,也許這將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你太善良,聰明但缺乏心機,也許不適合做個商人”,白露臨走前忠告我。不止有一個人這麼說我,我開始想從來路上去尋找走過的足跡,是不是正如她所說的?可是在洶湧的人流中,我找不見來路,只有隨著人流,繼續不停地走下去,走下去。
第五部分北京,這個冬天風不大(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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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是個輕易服輸的人。我喜歡挑戰,甘於冒險,即便僅僅為了一絲殘存的希望亮光,也會毫不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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