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師尊落淚(第1/3 頁)
你...用這把劍....斬殺的石獸?”
“是啊師尊!就是它!”
“淵兒!我原以為你怎會有如此神力,全然沒想到是受它蠱惑!”白暮塵腳下不穩,連帶聲音也帶著顫音,陸雪淵想伸手扶他,卻被他一掌拂過。
“你可知它是個什麼東西!你怎麼敢!怎麼敢用這陰邪嗜血之物,在我門內屠殺金猊靈獸!!”
對於白暮塵的突然暴怒,陸雪淵猝不及防,她怎會知道這是個不好的法器,況且陸雪淵覺得與她脾氣秉性相合,用起來也極為趁手。
陸雪淵咬緊牙關,胸口起伏不定,一雙桃花眼迸射凌厲寒光,抬起頭直盯著白暮塵道:“它我是在塔中撿到的!若師尊不想我用,直接告訴我就是,用不著說這種話來騙我!您應該知道我性子,凡是我喜歡的東西,無論外人誇它是朵金花也好,貶它是塊朽木也罷,只要我認準了,那就只能是它!”
“你!....”白暮塵被她這一通般伶牙俐齒的狡辯氣的臉色刷白,瞬間揚起手臂伸長了五指,嘴中喃喃道:“你…”
“師尊這是要打我嗎?!您打啊!我既說了甘願受罰,就任憑師尊打罵絕不還手!”她隨後又補充了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說什麼?!”白暮塵雙眼怔紅,喉嚨上下蠕動,似是將難言的話都吞嚥進肚子,輕聲道:“為師…為師何曾打罵過你…”
陸雪淵不以為然的瞪著他,眼神充滿倔強,彷彿在無聲地訴說,她絕非說謊。
白暮塵緊皺眉頭,怔了好久,慢慢收回手掌,輕輕浮坐在椅子上,眸色暗淡。他突然輕笑了聲,低聲道:“你三歲時不小心縱火,燒燬半片山林。十歲好奇抓鳥雀,直接血濺當場。十三歲,你求我教你畫鎖靈陣,卻招來十個鬼士…一樁樁、一件件,為師何曾…何曾真心怪罪過你。為師只希望你能安穩的長大,遠離世俗紛爭,一生一世,只求平安。”
他轉頭看著陸雪淵,眼眶泛紅像從未有過那般脆弱,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似乎要把人刻進自己的心裡。“淵兒,你可知當我看到你渾身是血躺在地上時是何種心情?我甚至以為.....”他狠狠捏緊手中的玉炳劍,指節都稍顯紅色,突然一顆晶瑩如鑽石的眼淚,從他眼眶滑落,幽幽道:“你可知我此生從未怕過什麼,但那天,是我最害怕的日子。”
他接著道:“為師所求不多,只要你能平安,如此...便已是最好。”
陸雪淵突然覺得鼻腔發酸,她咬緊牙關,極力剋制自己不哭出聲來,眼淚卻不爭氣的滑落,左眼的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悄無聲息,滴落手背。接著雙眸垂淚,她用手捂緊了嘴。
平安?她這一世,早已沒有了安穩之心,她要的,卻從來不只是平安而已。
白暮塵說完,神色冷冷清清,兀的抬眸望向牆面,卻只見光禿禿一片,什麼也沒有。
之前掛的那副‘神仙執劍圖’早已被陸雪淵取下,她也未曾再在上面掛什麼東西,雪白的牆面就這麼多出大塊空白,照進白暮塵的眼中稍顯刺眼,他長長的睫毛眨了眨,一抹苦笑溢位嘴角。
若非剛才提及孤神劍他那般介意狂怒,陸雪淵都不曾想到萬年如一日的師尊,也會有這般情緒失控之時。在她眼中,他早已超脫凡俗,無掛無礙,什麼都不會在乎。
不僅她認為,在世人眼中,‘茉晚尊’白暮塵,本就清冷似不食人間煙火。
可今日,他提及孤神劍的憤怒恐懼,回憶往昔的悵然,倒叫陸雪淵覺得他滿身落滿了溼潤的塵土,從高高在上的神端墜落到人間來了。
這樣也好,和塵派的立意本就是‘德柔皎皎,和光同塵’,他這樣才更像是一個人,而並非只是那個冰冷的師尊。
但孤神劍,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