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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原諒誰?」奚野一手抓著他的兩隻手腕緊緊壓在腰窩上,一手攏著他脆弱的脖頸,扶著他抬起頭來,低沉地在他耳邊問,「我是誰?」
季言禮的嘴唇濕潤地觸碰著他的指縫,輕聲嗚咽道:
「奚野。」
那一刻alpha壓抑了太久的資訊素轟然爆發,像一場密閉空間內劇烈的爆炸,熾熱的火焰點著了周圍濕潤的雨露和青翠的竹葉,一把燎原的大火轟然而起。
威壓像黑色的山海籠罩下來,彷彿電流竄過季言禮的身體,他下意識地弓起身體,撞進了奚野堅實的懷裡,高熱吞噬著他的思緒,無數破碎的幻象在他眼前閃過。
他看見寥廓的蒼穹下倒扣的原野,亙古的風蕭索吹過成片的荒草,蓬勃的野性在鮮血和殺戮中銳意勃發,是夏季雷霆雨夜沖刷過乾涸的河床,是暴雨中桀驁不馴肆意生長的萬物蒼生。
季言禮掙扎著,像每一個被壓在狼爪下的獵物。
他理智想反抗,本能卻在臣服,極度紊亂的意識和燒灼般的神經跳動著,刻在基因裡的恐懼讓他輕微瑟縮,本能地咬住奚野的手。
奚野的嘴唇貼上了他的後頸,熾熱而虔誠。
牙尖刺破了肌膚,鮮紅的血滴被舌尖舔舐,資訊素逆向灌入不設防的腺體,和他的氣味交織在一起,重新洗牌,重組了血管裡流淌的每一滴血,直到每一絲竹葉香都被霸道地沾染上他的氣味。
萬物在跳躍的火光中燒成灰燼,萬物在蓬勃的生機和雨水中重生。
季言禮的身體癱在他懷裡,意識刷得消散了,像大風颳過的天空般澄澈,所有的思緒都被大火燃盡,只剩下奚野的聲音,奚野的溫度,奚野的氣味,奚野的唇舌,奚野的手。
他牙關顫抖地收緊,奚野的手指被他咬破了,細細的血流滲進他的口中,帶著鐵鏽味的甜腥味。
奚野沉默地鬆開他的手腕,將他輕輕抱在枕頭上,然後捂著後頸,一步步後退,直到退到一個他自認為足夠安全的距離……足夠他不會失去理智地做過火……或是停不下來。
「學長,不管你原不原諒我。」奚野沙啞道。
「我還會標記你,下個發情期……每個發情期。
「你要是想找別人標記你……隨你,但我再看到你打抑制劑,我就永久標記你,而且我說到做到。」
季言禮抓緊了枕頭,髮絲凌亂地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發熱的潮紅從臉龐一直暈染到脖頸,細細的血絲從嘴角滑落,美得像妖冶的畫。
他少見地動了怒,猛地將枕頭摔在他臉上:「滾。」
奚野拉開門,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一個鐵塊在他離開病房後五分鐘「鐺」地落在地上。
季言禮虛弱地扶著牆慢慢走過去,撿起來。
那是被握力捏變形的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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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再不走……會停不下來。
第44章
臨時標記只會出現在確認關係的情侶中間,而且還是極度信任的情侶間,就像大多數夫妻都會選擇不要終身標記,給彼此的人生留下一點餘地,否則離婚事小,洗標記等同於鬼門關走一遭。
他和奚野又算什麼?
季言禮整宿沒睡著,奚野不在房間裡,但房間每個角落都是他的味道。
被標記以後季言禮不需要打抑制劑,身體也不那麼難受了,就是洗了兩次澡都沒能把標記的味道洗掉。
季言禮簡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的同學。
奚野的牙尖得跟狗一樣,在後頸留下了非常醒目的咬痕,季言禮不得不貼著阻隔劑來遮擋,但阻隔劑都擋不住他渾身上下濃鬱得像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