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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紀作為音樂房或者女士休憩房的那種房間,似乎也彰顯著這棟房子所在的國度。房裡擺著架鋼琴,古老的木質仿如光潤的龜殼;此外還有優雅的古董銀器。從北邊窗戶可以遠眺&ldo;西屏&rdo;景緻;茉莉&iddot;芳雷一直把這房間當客廳使用。房裡非常暖和而且安靜,時鐘的聲響除外。
茉莉&iddot;芳雷坐在窗前一大株&ldo;章魚狀&rdo;山毛櫸的暗蔭底下。她是那種所謂戶外型的女孩,結實健美的身軀,方形但極有魅力的臉孔。深褐色的頭髮挽成不甚伏貼的圓髻。曬成褐色、表情熱切的臉上生著雙淡棕色的眸子,眼神率真得有如握手般直接。她的嘴或許寬了些,不過當她大笑時總是露出一口皓齒。也許她稱不上是個美女,但健康和活力卻賦予她一股猶有過之的強烈吸引力。
只是她現在並未大笑。她的視線始終不離她的丈夫,後者正以短促的步調在房中踱來踱去。
&ldo;你擔心嗎?&rdo;她問。
約翰&iddot;芳雷爵士猛然止步,無意識地轉動他兩隻黝黑的手腕,然後再度開始踱步。
&ldo;擔心?不會。噢,不會的。沒這回事。只是‐‐唉,真該死!&rdo;
看來他似乎是她的理想伴侶。若說他的外表恰恰符合他作為一名鄉紳的身分,或許會予人錯誤印象,因為鄉紳這頭銜在100年前是和作成作福的莽漢聯結在一起的。眼前有個更為真實的典型。芳雷身高中等,寒酸、清瘦得令人聯想起耕田的犁刀,那切劃過田畦的明亮金屬、小巧利落的刀鋒。
他的年紀該有四十了。深色髮膚,蓄著濃密但剪得極短的鬍子。深黑頭髮裡夾雜著絲絲灰白,凌厲的雙眼已長出眼角紋。你可以說他正值心智與體力的巔峰,一個擁有巨大爆發力的男人。他在小房間裡來回踱步,不適和尷尬似乎更甚於氣憤或難過。
茉莉站了起來。她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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