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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說許家已經不在了,空出來的宅子因為鬧過鬼,誰也不敢買,至今還荒廢著。
許如白不知所蹤,據說他已經孤身去了雲州,許家夫人則帶著孩子投奔了興州的的親戚,兩個人是和離的。
求個兒子,求到妻離女散,也是讓人無話可說。
但我只要知道,許夫人還好好活著,就行了。
過了潞城,我打馬飛奔,走的還是當初那條路,那時候我還什麼都不會,要一邊趕路一邊學著怎麼做玄師,現在再回來,已經是一身本領。
那時候九枝還不會說話,現在……
嗯,還是不會說話。
這樣感慨著,兩日後,我二人回到了山下的小鎮。
這一日沒有集市,鎮上祥和而安寧,一切同過去都一模一樣,我和九枝一起走過的地方,他在門外等我的那間藥鋪,也都一如往常。
九枝在鎮子裡悶頭走,好像在找什麼,最後在常辦集市的空地處站住,若有所思。
我想起來了,他站的地方,該就是當初我給他買紅繩的地方。
他竟然連這都還記得。
九枝默默站了一會兒,摸著手腕上的紅繩。
&ldo;要換根新的麼?&rdo;我問他,&ldo;鎮上另有賣這些小玩意兒的店子。&rdo;
九枝搖了搖頭。
&ldo;就要這個。&rdo;他在我手心寫道。
我帶他重又去了我之前念書的私塾,老先生還在教書,看到我,也似乎不是很驚訝。
&ldo;回來了?&rdo;他笑呵呵地說。
&ldo;先生可好?&rdo;我問。
&ldo;這把年紀了,沒什麼好不好的,&rdo;先生說,&ldo;耳不聾,眼不花,就是賺了。&rdo;
我想把那本《聖朝通軼》還給他,他卻沒有收。
&ldo;你留著吧,&rdo;他說,&ldo;我這裡還有,當年寫完這書,自己找人又印了幾本,可惜,一本也沒賣出去。&rdo;
我一驚。&ldo;這書是先生自己寫的?&rdo;
&ldo;啊,我沒說嗎?&rdo;
……你肯定沒說啊!
老先生又笑了笑。&ldo;我一個鄉野間的老秀才,當時要說是我自己寫的,拉不下這個臉,就假託了別人的名義,不想還真把你騙過去了。&rdo;
&ldo;那這書裡‐‐&rdo;我欲言又止。
&ldo;寫了些批駁的話,是吧?&rdo;老先生不以為意,&ldo;寫這書時,我剛過而立之年,懂得太少,老了再回頭看,實在是羞愧難當,就自己罵了自己幾句。&rdo;
難怪。
&ldo;所以先生也曾覺得,女子不可為官?&rdo;我又問。
&ldo;少不更事,一腔腐朽,&rdo;先生說,&ldo;後來就不這麼想了,如今連皇帝不都是女子做了?&rdo;
他笑著看看我。&ldo;有靈,當今聖上能登位,你也出了力吧?&rdo;
&ldo;先生如何知道?&rdo;我愕然。
&ldo;猜的,猜的,&rdo;先生說,&ldo;或者說,我是相信你有這個本事。&rdo;
我心頭一熱。&ldo;先生如今,還想要做官麼?&rdo;我說,&ldo;朝廷之風大改,以先生的見地,做個官該不難,我也可以為先生舉薦,聖上重賢才,這不能算是營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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