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傅喀禪(第1/2 頁)
正在擔憂的當口,耳邊似乎傳來了若有若無的馬蹄聲。王一正臉色一變,旁邊的親兵也察覺到了動靜,馬上伏在地上聽聲。 幾息之後,親兵抬頭驚慌道:“大人,是大股騎兵,從南邊來的,至少有兩千騎!已經到了十里以內。” 這個時候,突然有不明騎兵叢集接近戰場,那基本可以肯定是敵人的援軍了。怪不得,怪不得賊軍這麼拼命,如此有恃無恐。 王一正自問已經足夠小心了,哨騎放出去二十餘里,確定敵軍沒有埋伏才敢放手一戰。 二三十里的路程,先不說步卒需要花多少時間入場,就是真的急行軍趕過來了,氣力也去了大半,隊伍也散了架,哪還有多少戰力。更何況預警哨騎發出訊號後,清軍這裡也有時間從容整隊。 可是誰能想到,敵軍的伏兵竟然是騎兵。 這他媽是見了鬼了。要說幾千步卒,藍田、商洛、山陽、鄖陽一線計程車紳盡皆從賊的情況下,還有可能從川東賊窩偷偷溜進來,但是現在,幾千騎兵,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王一正想不通。就在他懊悔迷茫、舉止失措的時候,情況愈發危急。 十里的路程,對於已經加速的騎兵來說,不過轉瞬即逝。已經沒有預備隊在手的陝西提督不可能作出什麼遲滯動作,與敵軍膠著在一起的清軍也沒辦法有序撤離了。 大潰敗,就在眼前。 震動聲很快越來越響,哪怕是前線全神貫注廝殺計程車卒也開始有所感覺。清軍開始疑惑,秦軍則聲勢愈壯。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悄悄的關注戰場態勢。 馬蹄聲越來越近,黑壓壓的一大片,打著順字大旗,這下確定了,真的是賊軍。 終於,在不知道誰的一聲喊“提督大人逃了”,清軍紛紛轉頭看向後方,發現大旗不知何時已經放倒,只留下清脆的馬蹄聲在迴響。 頓時咒罵聲一片,後方的紛紛撒開腳丫子狂奔,前邊跑不掉的只能躺平聽天由命。廝殺許久,再也沒力氣了。 降便降吧,只希望這夥彪悍的賊人能給條活路。 李有糧和兩哨騎軍一起,遠遠跟在總督大人後面逃命。 三千步卒已經完蛋了,在四條腿的騎兵追擊下,能跑掉三位數都是萬幸。就是騎卒也夠嗆。 綠營兵的馬本來質量就不怎麼樣,又是經過小半日的廝殺,氣力大減,都有些力不從心了。 哨騎們這會也不再愛惜馬匹了,拼了命的打馬跑路。這麼一趟下來,馬兒十九要跑死。 但是這些都顧不得了。後面秦軍騎兵看上去都是良馬,速度比他們快上不少。 這會要是再捨不得牲口,說不定就要拿人頭換了。 咴聿聿一聲鳴叫,慌不擇路一不小心碰上一塊石頭的馬兒一下子滑倒在地上,馬頭使勁甩了甩,四個蹄子無規則地擺動了幾下,卻始終沒有爬起來。 剛才兩軍廝殺的時候,馬隊裡就數李有糧跑的最歡實,四處尋找機會,射箭騷擾,衝鋒恐嚇,無所不為,馬力也消耗的很厲害,就想著怎麼建功立業。 “起來,你這匹懶馬,快給勞資起來。”李有糧這會兒後悔萬分,怎麼就昏了頭沒有聽父親的,非要去搶什麼功,這下好了,小命都要搭上了。 後方的敵騎越來越近,依稀可見馬背上賊人猙獰的面容。。。 西安滿營,八旗校場內,已經過了耳順之年的西安將軍傅喀禪打著赤膊,頂著冬日的嚴寒,舞動石鎖打熬身體。 多年養成的老習慣了,哪怕是如今陝西早已太平,縱然有年輕時征戰留下的暗傷隱隱作痛,傅喀禪依然每天來這校場上出幾把汗。 弓箭、長槍、石鎖,練了一輪之後,年邁的西安將軍接過下人們遞過來的汗巾抹了把臉,旋即穿上了棉袍。 小冰河時期的寒冬可不是鬧著玩的,運動結束不趕緊保暖,一個風寒說不定就把人帶走了。 坐在石椅上,傅喀禪掃了一眼校場,不過寥寥十多人,還多是像自己一樣的老頭子,最年輕的怕也有四五十歲了。二三十歲的壯小夥一個都見不著。 雖然今日不用上操,但是八旗子弟既不需種地,又不用做工,呆在家裡也是無事,何不來錘鍊一下技藝,來日上陣殺敵也好愈加嫻熟。 可惜,新一代的八旗男兒們更喜歡窩在家裡貓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