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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不不是，不是我搶的。&rdo;姜貴慌亂辯解，&ldo;我當時只管打雜，東西是鳳小金和大寨主一起劫回來的，鳳小金像是和那個大官有血海深仇，他不但搶了銀子，後來還去王城殺了人!&rdo;

朝廷追查了十幾年的懸案，就這麼被一嗓子喊出了線索。高林追問：&ldo;鳳小金是誰?&rdo;

&ldo;是大寨主的養子，那時他雖然只有十四五歲，卻已經是一等一的高手，頗受器重。這人平時話很少，像個悶葫蘆，從不交朋友，在搶完那批銀糧後沒多久，就徹底失蹤了。&rdo;

又過了幾個月，王城傳來訊息，說鳳小金殺了大官全家，正在被懸賞通緝。從那以後，是生是死，沒人再見過他。

高林繼續問：&ldo;當年那樁劫案的參與者，現都在何處?&rdo;

&ldo;大寨主早就得病死了，其餘人在前兩年內訌時，也分家走得沒剩幾個。&rdo;姜貴斷斷續續地回憶著，中間不小心抬頭對上樑戍的眼神，又被駭得一驚，瞬間加快語速，&ldo;不過有一個人肯定清楚，何嬈，她曾經貼身伺候了大寨主許多年，知道不少內情。現在已經改頭換面嫁給了萬裡鏢局的總鏢頭，前陣子還來找過我們，花大價錢要買兩個人的命。&rdo;

&ldo;買到手了嗎?&rdo;

姜貴不自覺就哆嗦了一下：&ldo;沒……沒有，那人功夫高，我們沒能得手。&rdo;

何嬈天性刻薄貪財，在大寨主病逝後，她也卷著財物獨自北上，同鳳小金一樣沒了音訊。那時東南一帶山匪橫行，姜貴一直以為她已經死了，直到前陣子何嬈主動找上門，才知道當年刁鑽的小婢女，如今竟搖身一變，成為了萬裡鏢局風光的女主人。

柳弦安站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他對這些陳年舊案沒有興趣，思緒也已飛了一半去天外。直到耳朵裡飄進&ldo;瘟疫&rdo;兩個字，才出於醫者世家的本能，將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

高林皺眉：&ldo;瘟疫?&rdo;

&ldo;是。&rdo;姜貴抱著戴罪立功的心態，諂媚提議，&ldo;王爺要是想去萬裡鏢局拿人，按照一般的路線，定要經過赤霞城，可那裡前陣子在鬧饑荒，餓死了不少人，後頭天氣一熱，又滋生出鼠患和瘟疫，城裡就更亂了，千萬去不得，得先繞到青雲城，再走水路，這樣才最安全穩妥。&rdo;

高林與程素月對視一眼，赤霞城處於白江中游，確實容易受水患影響。可朝廷年初早已調撥了大批糧食過去，按理來說絕不該&ldo;餓死許多人&rdo;，而且赤霞城的太守前陣才上過一封請安折，洋洋灑灑吹了一滿篇的國泰民安，從頭到尾沒提一個字的荒與瘟，被皇上以&ldo;以後有空就多做事，少說這些廢話&rdo;為由給打了回去，還在朝中傳成了笑話。

不過笑歸笑，也是善意的笑，畢竟誰會不喜歡國泰民安?

梁戍問：&ldo;赤霞城的官員，叫什麼名字?&rdo;

高林答：&ldo;石瀚海，四十來歲，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庸庸碌碌，無功無過的草包。&rdo;

現在看來倒是低估了，草包做不出欺君罔上的事‐‐人家至少也是個膽大包天的草包。

梁戍又看向自己身側。

柳弦安道：&ldo;在赤霞城附近的常安城，有白鶴山莊開設的醫館，裡面有至少兩百名弟子，如有需要，可供王爺任意差遣。&rdo;

至於自己要不要跟去，柳二公子則是一如既往地沒有考慮，因為多自己一個，或者少自己一個，都不會對赤霞城的瘟疫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