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第1/2 頁)

&ldo;對了，給梅打了電話嗎？她為什麼不來？&rdo;悶墩兒抬起頭，眼睛裡閃過一絲欣喜的光，但隨即消失了，嘴裡吐出幾個煙圈。

&ldo;打了。她聽說你回來了很高興，讓我帶她向你問好。&rdo;為了怕悶墩兒傷心，我說了一半實話說了一半假話。實話是電話確實是打了，讓我帶她向悶墩兒問好也不假；假話是梅並不是真的很高興，而只有淡淡的喜悅。

&ldo;別說假話了，你那點撒謊的技巧爬一邊去。她現在過得怎麼樣？&rdo;悶墩兒望著我的眼睛。

&ldo;梅變了。&rdo;我把手裡的煙熄滅，答非所問。

&ldo;變了？ 哪裡變了？是變漂亮了嗎？&rdo;悶墩兒來了勁，狠狠地吸了一口煙。這小子，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在廣州混久了，一開口就問人家大姑娘是不是長漂亮了，什麼德行？

&ldo;我是說她是整個人變了。&rdo;我望著對面牆上的一領斑駁陳舊的蓑衣，心情像那蓑衣一樣黯淡。

&ldo;到底什麼變了，你娃說清楚好嗎？拜託。&rdo;悶墩兒想知道答案，緊盯著我。

&ldo;我也說不上來，只是一種感覺而已。&rdo;我說的是實話。

&ldo;你們現在不是在一個學校讀書嗎？怎麼會不知道？&rdo;悶墩兒對我的回答不滿意，繼續追問。

&ldo;嗯，是在一個學校，但不是一個年級，她比我高一級，讀高二，我讀高一。&rdo;悶墩兒拋過來一支煙。

&ldo;聽說她現在的家在縣城，幹嗎不在城裡讀高中，要跑到鄉下來？&rdo;悶墩兒邊抽菸邊刨根問底。

&ldo;這個我也不知道。&rdo;我把悶墩兒的煙拿過來，將含在嘴裡的煙點上。是啊，梅為什麼要放棄在城裡上學的機會，大老遠跑到這偏僻的鄉村高中來讀書，對我來說也是個謎。

&ldo;你覺得她最大的變化是什麼？&rdo;悶墩兒眯縫著眼，繼續窮追不捨。

&ldo;這個……&rdo;我想了一下，&ldo;恐怕是不愛說話了吧。&rdo;是的，梅現在給我的感覺就是顯得很憂鬱，沉默。

&ldo;是嗎？她小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像個小麻雀，成天嘰嘰喳喳的……&rdo;悶墩兒說完就抽他的煙，不再說話。屋裡煙霧繚繞，顯得很沉悶。

現在想起來，悶墩兒在外漂泊久了，再加上世事變遷，很多東西都改變了，比如他父母的離異，他生活環境的變化……他在這些變化中也變得逐漸失去了自我，而這在他的潛意識裡是不情願的。

他想找回原來的自我，於是拼命打探兒時夥伴的訊息，企圖從這些東西中找回童年的記憶，找到一絲慰藉。然而，有些東西，過去了是再也找不回來的，我們只有在傷感中慢慢咀嚼回味。

從悶墩兒家出來，我的心還在咚咚地跳，風一吹，發覺臉燙得厲害，看看周圍，覺得那些人都在盯著我看。我裝作沒事的樣子，提著東西向回家的路走去，還哼著小調兒，挺悠閒的，其實心裡賊虛。

但是有一點我搞不懂，原來沒有看那玩意兒之前，挺想的，但是在真正見識過之後，竟然覺得有些後悔，甚至有些齷齪。覺得它把我對純潔愛情的美好憧憬破壞了。

說真的，平時我們在寢室裡經常幻想的某些東西，竟然在親眼見過之後覺得有些噁心。

電視上的那些畫面強烈刺激了我的神經，那麼清晰地在我的腦海里閃現，撥動著我身體深處的某根琴絃，讓我的某個部位在鼓脹消退之間詮釋著一個男孩的成長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