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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的。劉青青把油鹽米交給鄰居,鄰居家吃什麼,劉老七就吃什麼。劉青青出村去坑外築路,按理鄰居是不願意幫她做這個活什的,因為村裡很多人討厭她。劉老七聽到劉青青在坑外工地上與劉福祥揹著他靜靜的結了婚,劉德祥又沒給他送酒來,他氣得難以抑制地從屋裡奔出來,喪心病狂地舞著柺杖張口嘶叫;嘶叫到傍晚。後來,劉老七就習慣地不時摸出門口來繼續嘶罵劉福祥和劉青青。
“牛入的!”
“馬串的!”
他這是嘶罵劉青青。
“你給我酒!”
“我要酒喝啦!王八蛋!”
他這是嘶罵劉福祥不給他送酒。
劉老七每當想到劉青青跟劉福祥結婚的事,他那乾乾的喉嚨就要火辣辣地燃燒起來,從裡面冒出一股濃煙樣的火氣,這火氣不倒出來就要悶死他。他終有一*不可遏了,操起斧頭將劉青青房裡的床掄成了一堆柴片,抱出劉青青所有的東西點火焚了。把劉青青和劉雙喜那回在澡棚裡發生的醜事,一五一十對旁人講了出來,村裡人不信他的話,他抓起別人家門口的一隻公雞斬下它的腦殼。斬雞頭比發洩任何什麼話都要強,讓人相信無疑。劉老七這手一來,村裡人便瞠目結舌了,但更多人對劉老七這作為搖頭嘆息。劉老七這個人哪。
劉老七這個人……
他還有一個怪症——吃布。他穿在身上的衣服一天一天缺去,被他撕得破爛不堪,擰成一粒粒嚼過之後吞下肚裡。聽爹爹坑老輩人講,劉老七的親生父親也會吃布,一輩子沒有穿上一件完整的衣服,但他不喝酒,為人很善良,又很能幹活,誰也想不到他會染上吃布這讓人百思不透的病。據說吃布的原因是因為一個女人引起的。那女人是劉老七父親的第一個老婆,她漂亮絕頂,跟劉老七父親過日子時不過二十歲。是劉老七父親從一個牛販子手裡用兩條水牛換回來的。這女人講外地話,自然不是本地人,她在爹爹坑跟劉老七父親剛住上十二天就跑了,害得劉老七父親半天沒回過神來,暈倒倒的。原來被那牛販子騙了,那女人是牛販子的野雞婆,劉老七父親到死不知這事情的底細。可是就在那女人走了以後,劉老七父親整天精神不振,陰陰鬱鬱,夜裡難於入寐,捏著那女人僅留下的一截沾紅了的月經布帶,時而埋在枕下,一會又抽出來捏,似在尋找一樣丟失了的東西,接著揉了揉,擰了擰,企圖擠出些什麼液汁來那般用勁。再過一段時候,他狠狠地咬它,嚼它,有一股味誘引著他把它一塊一塊撕爛吞了。吞了這截布他還想有一截,於是他就抓上其他的布條同樣咬嚼著慢慢吞下去……
劉老七是劉老七父親第二個老婆生的。
劉老七現在吃布又是怎麼回事呢?爹爹坑的人誰也不知道了。有人說是有種,遺傳的。
劉老七吃布的招法很妙,他有酒時可以像吃飯一樣隨便吃布,一點哽不著他,食量也相對提高,比沒酒送差得遠。所以劉老七喜歡串家串戶索酒喝,一般的人不理睬他,不要他進門,他身上散飄著死蛇爛蟲另 的氣息,還夾著濃厚的尿臊,臭不可聞。
如今在劉二寶的面前,劉老七伸著他那雙又烏又黑的手喃喃地不停地道:“二寶老弟,你可有福命啊,到我家坐坐去吧,我有酒……嗯,咱爹爹坑自盤古開天地出了個當官的,實在有運氣,是風水靈……嘿嘿,二寶老弟,你還記得我吧,我眼珠不行了,見不著你的相貌啦,記得你小時那回綁在祠堂柱子上的事嗎?太可憐啦,大家用尿布爛鞋來揪你,我沒有這樣絕心,我想來幫你解了繩子……”
劉二寶皺起眉頭如有一隻螞蟥爬進了他那腿間,不肖一顧地跟別的人家聊起來。劉老七可還在旁邊說個不完,比劃著手,他以為劉二寶正站在他面前細仔地聽著。這時有人拿了他一把,那是劉天金。劉老七以為是劉二寶拿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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