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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丁一如約而至。
這麼些天以來,我倆交流的方式出乎意料地古板,書信來往。
他偶爾會寫點詩詞讓我來和,不過更多地是聊古人。
他有他自己的識人之道,與姬山翁的相法差別很大。在我看來。姬山翁教授我的,是循序漸進的理解和掌握一個人的方法,而丁一推崇的。是將人分門別類地方法。他把此人的每一個特徵行為貼標籤,放進適當的型別中,最後總結出這是怎樣的人,應該怎樣應對。
那我是怎樣的人呢?我問他。
其實,我十分討厭被人下定論,如果別人說,秦姒是怎樣怎樣的,我就偏想讓他大吃一驚。
結果丁一在回信中寫說,四姑娘是不喜歡被人看透的人,而丁某則是不願意被四姑娘厭惡的人。
真是狡猾啊。我不禁失笑。
我們約了今晚逛夜市,資費自理,另外車馬錢他出。
“四姑娘,在下帶了些點心,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他把食盒放下。扭頭看我,“咦,有腮紅呢?好難得!”
我把臉一捂:“塗著玩而已,別看了。”
“好好的長相,遮住就無法看見。”丁一笑了笑。感嘆道。“正嬌美的年紀,裹在士子地外著下。錯過也不再回來了。實在可惜哪。”
“丁公子說誰呢?”我明知故問。
他搖搖手:“唉,在下傷春悲秋呢!勿怪勿怪!”
我展開摺扇,習慣性地偷笑,卻被他突然把扇子給抽了去。
“女子一般是不使這種摺疊扇的,四姑娘用起來,雖然多了一份風雅,卻也少了一絲柔潤。”丁一說著,開啟食盒,從最上層取出一把小巧的團扇,“宮扇形狀就不錯,四姑娘,你試試?”
我接過來看看。
想不到他這樣仔細,知道我平時就那麼一兩把男式地摺扇,將絹宮扇也準備好了。
像這樣,明知對方的身份,卻都不戳破,交往起來感覺頗不錯。似乎冥冥間與他的默契就冒了出來。
眼再一瞥,我出聲道:“誒,別把人家的扇子摸走了!”
“啊,被發現了。”丁一笑笑,將順手收進食盒的摺扇拿出來,放在桌上。
我哼了一聲,想偷偷換信物,沒那麼容易!
“讓我看看你的盒子裡面還有什麼。”我傾身過去,學著他的動作,把暗層開啟。喝,裡面東西真是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碳條(?)、金箔包著的丸子(??)、貝殼裝的精油、碎銀子和幾枚銅板、匕首、針線(?)……還有這薄薄軟軟的一張兩張,是什麼啊?
我拎起來一看,嚇得連忙丟開!
臉皮!
“啊啊,弄髒就不好清理了!”丁一急忙把麵皮撿起來,吹吹灰塵,疊放好。
“人、人皮?”
丁一看著我,很不解地問:“為什麼是人皮,那種特別不透氣,戴一會兒就滿臉是汗。”不是就好,至少現在不是就好。
我定住神,繞到他旁邊,眯起眼仔細看他地鬢角和耳際。“我說……你現在這張臉也是假的吧?”我瞅著那根疑似線頭的東西,狐疑道。
“四姑娘明知故問呢!”
“你到底長什麼樣子?”好奇心起。
丁一苦笑道:“就是不能見人,才只好蒙上一層假皮啊!”
“哦?”
他這樣遮遮掩掩,我更好奇了,莫非是我認識的人?是皇衛,還是太子舍人?
“讓我看看!”心動不如行動,我立馬伸手去揭他的臉皮。(這句話真驚悚!)
丁一連忙擋住我地爪子:“不行不行!你看了負不起責的!”
“什麼責?”我問。
“這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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