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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咳嗽起來,咳得很兇,帕子上都是血:&ldo;別叫太醫,不用浪費時間了……&rdo;她的手按在阿福的手背上,外面那樣熱,她的手卻冰涼。一觸到她,阿福忍不住打了寒噤。
她聲音極低,阿福離得這樣近也只能剛剛聽清她問什麼:&ldo;那份遺詔,你怎樣處置了?&rdo;
到了這個時候,阿福也不用再對她說謊:&ldo;燒了。&rdo;
她微微點頭:&ldo;應該的。其實,早該毀了……只是我心裡有股恨,幾次想毀掉都沒下手……韋雙思成了皇后,可她除了美貌……有什麼地方強過我?男人的話……都是不能相信的……&rdo;
阿福靜靜地看著她。
這個人,和她印象中那個淡漠沉靜的師傅判若兩人,和再相遇時那種容光四射的樣子也已經全然不同。她的悲傷無法引起她的共鳴,但是,阿福依然覺得心中微微酸楚。
她能感覺到,生命力在從她破敗虛弱的身體裡一點點流逝。
&ldo;我的女兒,還請你將來,照應一二……&rdo;
阿福點頭。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再也說不出話。
阿福喚人進來,守在外頭的太醫和宮人急匆匆的進來,李馨扶著門邊,她望著屋裡的情形,頗為關切,但是並沒有走進來。
&ldo;嫂子,她都說什麼了?&rdo;
阿福搖了搖頭。
她再轉身去看的時候,太醫正直起身來,宮人跪在榻前,頭深深低下去。
王美人已經停止了呼吸。
李馨挽著阿福的手走到太陽底下,陽光照在身上,阿福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庭院裡花香濃鬱,花瓣被灼烈的陽光曝曬,邊緣已經捲了起來,葉子也微微的蔫垂下去。
&ldo;我原來很討厭她。&rdo;李馨揪了一片葉子在手裡,捻了幾下扔到一邊:&ldo;可是剛才卻覺得,她也有她可憐的地方。套句話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rdo;
阿福要不是心裡沉重,幾乎要被這句話給逗的笑出來。
這話實在太耳熟了,似乎是一部電視劇?還是一首歌來著?她記不清了。可這句話卻不會忘,就算再過些年,仍然會記的清清楚楚。
&ldo;對了,我送的我侄子的禮,嫂子看見了沒?&rdo;
&ldo;哪裡顧得上一一看過來,從早起就忙得亂糟糟的,一個抓周就折騰了半天,大人孩子一身汗。他是累的,我們是急的。&rdo;阿福現在才明白李馨為什麼今天沒去王府。李譽生日她早說要來,阿福起先還以為是她顧慮著是在孝中,所以沒有去。現在才知道是什麼事令她走不開。
&ldo;對了,小公主的名字,王美人取了,叫李晴。&rdo;
李馨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ldo;又是個沒孃的孩子。&rdo;
這話正觸到阿福心上。
李馨,李固,李信,她,還有那個剛剛落地的女嬰,可不都是沒孃的孩子麼?
回去的車上她輕聲和李固把王美人剛才的話說了,不過沒有再提起那份遺詔的事。雖然早已經時過境遷,與那遺詔密切相關的人都已經死了,可是阿福只要一想起遺詔這兩個字就覺得有根針在脖子後面扎一下,別說提起,就是想都不願意去想。
當年的舊人舊事曾經讓李固困惑不解。韋皇后早逝,皇帝也死了,現在王美人一去,當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