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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來,卡爾又為自己找到一個與瑪蒂爾達分開的理由:他對她不純粹。
至於德盧卡,卡爾冷冷地想,此人自然對瑪蒂爾達更不純粹………因此,拋去兩個男人的‘私人恩怨’,指腹描畫出從德盧卡身上拿走的某件物品表面的花紋,卡爾本著替秘書小姐未來著想的理由,準備將這個義大利人留在這。至少,不能讓他成為自己的秘書伯特蘭小姐婚禮上的男主角。
“我是說。。。。。。”
德盧卡還未說完,就被陰沉下來的卡爾打斷,他冷冷地看著曾經的‘情敵’:“如果你擔心歐洲局勢,或者好奇方才從我那拿走的圖紙,抱歉。。。。。。”黑髮男人抬起手,露出食指、中指間夾著的一本證件,他把封面上閃閃發亮的鷹徽對著德盧卡晃了晃,冷笑道:“就請向我普及一下相關常識。”
摸著空蕩蕩的衣袋,袖子裡塞著從卡爾那偷出的幾捲圖紙,不知道自己被惦記上的德盧卡垮下肩,苦著臉看著大步離去的人。與英國作家笛福有相似副業的義大利詩人瞪著黑髮男人每步之間精準間距,從喉嚨裡擠出一句哀嘆:“天吶!他太過分了!”卡爾怎麼能搶在自己之前把美麗的姑娘送走?
北大西洋上空,稀疏的星子在閃爍,漆黑的天穹下,散發著溫暖黃色光芒的郵輪斜斜停在海面,頂層甲板上男女們在依依惜別,小孩奔跑著尋找家長,吆喝聲、哭泣聲不絕於耳,展現在卡爾面前的,就是一個逐漸滑向混亂的場景。
“卡爾,你也來幫忙嗎?”阿斯特摘下禮帽,用手抹去額頭的汗水,手杖指點出左右舷幾個嘈雜的地方,“太好了!得抓緊時間!”
“我們總能做些什麼!”
卡爾能做什麼呢?能做的大概就是要求急躁的人冷靜下來,提醒男乘客想辦法自救,再利用自己的信譽向所有人保證,保證他們能活著離開。
也許因為卡爾這張臉在昨晚被幾乎整條船的人熟悉,也許因為卡爾沒有跳上救生艇被很多人看在眼裡,也許因為卡爾的表情太過鎮定、語氣太過有說服力,儘管大多數人都清楚‘所有人都能安全’到底有幾分可信度,開始爭搶的人群的確逐漸安靜下來。
“別擔心!”
“肯定,我不擔心你。”
將離去的人與留下的人說著這樣的話。
“我們還能再見吧?”與卡爾共舞過的小姑娘忐忑地問。
把自己的大衣披在衣衫單薄的小姑娘身上,卡爾溫和道:“會有機會的。”他示意小姑娘她的父親還在一邊,開了個玩笑:“在你爸爸不反對的前提下。”
“真的?”
自稱保羅的刀疤臉父親咧開嘴笑著點頭:“當然,我答應過你,賺錢帶你看遍世界最豪華的地方。”
“霍克利先生算得上豪華。”
“快走吧,你還不相信我的能力嗎?”
即使沒有受過高等教育,小姑娘也知道自己父親的用詞不那麼正確,她低著頭‘嗯’了一聲,挨著阿斯特泣不成聲的小妻子瑪德琳,乖乖坐在小木船上,不敢再看船外的人。
道別後,第八艘救生艇,在船舷邊眾位壯年男乘客沉靜的目光中,緩緩下水。
“我愛你!”一個留下來的年輕人忽然朝遠去的人大喊:“我不後悔娶你!”
彷彿開啟了某個開關,憂心生死的男乘客們在此刻褪去浮躁,爭先恐後地對救生艇高呼:“我愛你,親愛的!”
從來穩重又紳士的阿斯特站在船舷邊,身子前傾,扶著護欄向遠去的救生艇揮手,他大喊道:“親愛的,你們一定要好好的!”
“記住,我愛你!”
“我愛你。約翰,你聽到了嗎?我愛你!”瑪德琳嗚咽著回應丈夫。
“約翰!”
“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