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第1/2 頁)

&ldo;教導員，&rdo;任一哲說，&ldo;我看還是由你親自來當組長吧！&rdo;

&ldo;不,&rdo;張選生說，&ldo;於克明同志是廠長，也是支委，又是搞技術的，試製由他領導，比我要強得多，大家說呢？&rdo;

周林森首先表示同意。歐陽團長也點點頭，於克明想謙虛兩句，但想到這也是工作的需要，也就沒有推辭。唐思遠不是黨員，所以沒有表態。任一哲看大家都同意，嘴唇張了張，想說什麼，但沒有說出來。

接下來，是歐陽團長通報敵情。歐陽團長說：&ldo;進入秋季以來，日偽軍更加緊了對太行區的蠶食、封鎖、掃蕩。還在敵我交接地區不斷製造謠言，煽動、挑撥，破壞抗日工作，他們還利用土匪武裝和封建會道門的勢力，向我抗戰基本區逐步推進，在我們邊緣地區的一些村子，維持會又死灰復燃了。總部還通知說，最近日偽軍組織了好幾支小型武裝，攜帶電臺，化裝潛入到根據地內。他們的任務，一是刺探我機密軍情，奔襲我總部和部隊機關，第二個任務便是企圖破壞我軍工生產。左權副總參謀長指示：兵工廠是八路軍的命根子，要我們提交警惕，決不能讓敵人的陰謀得逞。&rdo;

歐陽團長說完，任一哲就接上話頭說：&ldo;歐陽團長說的情況很重要，黃崖洞兵工廠目前是我軍最大的也是最現代的兵工廠，敵人上一次沒有撈到什麼油水，這次又變了新的花樣，企圖打入我們內部，說不定已經滲透進來了。因此，在我們兵工廠，更要提高警惕，因為工廠畢竟是工廠，不像部隊那麼純，我們的人中來源比較雜，還有不少是從閆錫山、張蔭梧部投降來的人，還有家屬，還有．．．．&rdo;任一哲看了於克明一眼，停了停，又說：&ldo;總之，蒼蠅不盯無縫的雞蛋，我想，我們對這些人應該特別注意。&rdo;

於克明從任一哲的眼神裡看到一種不信任的目光。他聽懂了任一哲話裡的意思，他知道任一哲那兩個&ldo;還有．．．．．．&rdo;的後面指得是什麼。他想說，他想站起來，把話挑明。但是，他只是調整了一個坐姿，喉頭動了動，終於還是忍住了。

三

就在張選生會上表揚魏成的時候，魏成正在一間石屋的門前徘徊。他幾次走到門口，想推門進去，但幾次都被屋子裡的嬉笑聲擋在門外，他有些惱恨自己，為什麼今晚變得這樣膽怯，這樣沒有勇氣？難道她們誰是三頭六臂會吃了我不成？！

想到這裡，魏成又抬腳走向石門，他舉起手來，正要推門，突然，屋裡傳出一陣清脆的笑聲，使他舉起的手又僵住了。他聽得出來，這笑著的正是梁穎。他想像著梁穎笑著的模樣，一定是兩隻烏黑的眼睛彎彎的，紅撲撲的臉上溢著笑的旋窩，兩條長長的辮子垂在胸前．．．．．．黑暗中他感到脖脛都在發燙。

&ldo;卟，卟&rdo;，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魏成趕忙縮回手來。順著聲音望去，只見朦朧的月光下走來一個人。魏成忙又退回兩步，裝作散步的樣子向著那人走去。

待走近後，魏成才看清來人是合作社小賣鋪的王老頭。王老頭也認出魏成，堆起一臉笑來：&ldo;啊，是魏科長，忙呀！&rdo;

魏成含混地應了一聲，見王老頭手裡拎著一包東西，便問道：&ldo;老王，這麼晚了，幹什麼去呀？&rdo;

王老頭舉起手中的東西晃了晃。&ldo;周師傅內人要坐月子了，周師傅又忙，這不，我給她送點藕粉去，也好補補身子啊！&rdo;

王老頭年輕的時候就做買賣。抗戰爆發後，買賣做不成了，他便參加了本地的犧盟會。黃崖洞兵工廠建立初，王老頭曾挑著個貨郎擔子，多次給廠裡送過貨，他腦子清，會經營，又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