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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臉掌櫃將錢收起,仰臉朝樓上喊了一聲:&ldo;十七號,接客了!&rdo;
出水荷的閨房是在樓上一間板壁間內,屋子不大,陳設倒還乾淨整齊,四處油漆生輝,一股沁人的粉脂味直朝魏成撲來。出水荷打扮得花枝招展,臉上抹著一層厚厚的撲粉,她顯得有些懶慵慵病懨懨的,渾身骨頭象是用麵條做成的一般。
魏成大失所望,這哪裡是他的荷香?他想掉頭走掉,但出水荷的兩隻胳膊已吊在了他的脖頸上,香腮溫上了他的臉頰……
不大一會,有個四五十歲的老龜婆用託盤端來一盤酒菜,對魏成說:&ldo;先生,可以開堂了!&rdo;
魏成不知&ldo;開堂&rdo;是幹什麼,出水荷也不給他講。只見她一個媚笑,斟了一杯酒,端到魏成的唇邊,嬌滴滴地說:&ldo;親哥哥,來,來,喝了這杯酒嘛……&rdo;
魏成沒有喝,那女人卻放浪地笑起來,笑著笑著,又笑倒在魏成的懷裡……
這個時候的魏成,已完全忘記了他的身份他的使命,忘記了旅館裡的夥伴,忘記了山裡等著他的同志們,同時也忘記了他的表妹……
門突然在這個時候開了,一個一身黑衣短打的人走進來,這人手裡提著一架照相機,還沒等魏成遮掩,刺眼的光一閃,&ldo;咯嚓&rdo;一聲,把出水荷裸摟著他的形態裝進了那隻黑色的匣子裡。
&ldo;你,你要,幹什麼?&rdo;魏成驚恐交加,結結巴巴地質問著。
&ldo;幹什麼?&rdo;那人色迷迷地盯著出水荷,對魏成說:&ldo;兄弟只想和這位先生交個朋友!&rdo;
&ldo;交朋友,有這樣交朋友的嗎?&rdo;魏成十分惱怒,喊道:&ldo;你給我出去!&rdo;
&ldo;出去?&rdo;那人獰笑了聲,說:&ldo;你問問這位小姐,是應該你出去?還是該我出去?&rdo;
魏成心想,這位不速之客大概是出水荷的舊相好,便問出水荷:&ldo;他是誰?&rdo;
出水荷也顯得有些害怕,她抖著身體說:&ldo;他,他是偵緝隊的肖隊長!&rdo;
&ldo;啊?&rdo;魏成這一驚非同小可,他感到麻煩了。但他卻保持著鎮定,說:&ldo;原來是肖隊長啊,小弟有眼不識泰山,肖隊長請便,小弟告辭了!&rdo;
肖花狗一把擰住魏成的胳膊,隨即便有一支硬邦邦的槍頂在了他的脊樑上,&ldo;想溜,沒那麼容易,跟老子走一趟!&rdo;
&ldo;上哪?&rdo;
&ldo;上哪?到了你就知道了!&rdo;
&ldo;肖隊長,你誤會了,小弟可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啊!&rdo;
&ldo;是不是生意人,到了地方再說!&rdo;
魏成知道逃不脫了。他開始後悔,他開始痛心疾首地後悔。事到如今,他別無選擇,只得在肖花狗的槍口下,穿上衣服,走出了鴻春樓的大門。
天黑漆漆的,大概已是夜半時分。鴻春樓離蓮花池魏近。魏成被肖花狗帶到蓮花池後院小樓日軍特務機關長深尾的辦公室。
看上去深尾是一個十分和善十分客氣的日本小老頭。深尾請他坐在一張很柔軟的椅子上,很快有一位日本待女給他獻上茶。魏成定了定神,打定了寧死不屈的主意。
然而,深尾並沒有打算讓他去死,甚至沒有一點審訊他的架式。深尾坐在他那張寬大的辦公室桌後面,好像正在看一份什麼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