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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媽，你要到哪裡去？&rdo;

&ldo;．．．．．．媽也不知道，媽也可能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告訴媽，媽要走了，你想媽嗎？&rdo;

小旦瞪著迷惑不解的小眼睛，使勁地點了一下頭，說：&ldo;想！&rdo;

&ldo;旦旦&rdo;黑大嫂說：&ldo;媽要是走了，你在家要聽爹的話，啊！&rdo;

&ldo;唔！&rdo;

&ldo;你要自己學會穿衣服。&rdo;

小旦說：&ldo;媽，我會穿，我知道，先穿這個胳膊，再穿這個胳膊，這麼一提，就穿上了！&rdo;

&ldo;對，旦旦乖！&rdo;黑大嫂看著孩子那認真的樣子，不禁眼圈紅了。&ldo;旦旦，你就在院子裡玩，不要亂跑！&rdo;

&ldo;我不亂跑！&rdo;小旦噙著手指頭，想了想，說：&ldo;我想媽！&rdo;

黑大嫂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放下面盆，蹲下身去，拉住她的小兒子：&ldo;旦旦，你在是想媽，就看著天上這個太陽，等太陽從山那邊落下去，又在山這邊升起來，媽就回來了！&rdo;

小旦抬頭看看天上的太陽，太陽一動不動地釘在灰藍色的天空。小旦忽然撇著嘴，帶著器音說：&ldo;媽，你要走很遠嗎？&rdo;

黑大嫂點點頭說：&ldo;旦旦，旦旦乖，在家好好玩。媽回來後，給你買好多好吃的！&rdo;

&ldo;我不要好吃的，我要一隻小狗狗！&rdo;

&ldo;好，媽給你帶只小狗狗回來！&rdo;

小旦突然像個大人似地說：&ldo;媽，你走吧，我不亂跑，就坐在這塊石頭上等你，等著太陽從那邊下去，又從這邊上來，到時候，媽就給我帶小狗狗回來了！&rdo;

面對這麼乖巧聽話的孩子，黑大嫂一陣揪心的痠痛，禁不住流下兩行長長的清淚來。

時間過得真慢，但畢竟捱到天黑了。門前那些個便衣變成了飄忽不定的鬼影。然而，他們失望了。一天下來，沒有人來與黑大嫂聯絡，僅有幾個前來取棉花或來送棉絮的女人，也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儘管如此，便衣們還是尾隨她們，在僻巷或在無人處，將棉花奪下，裡裡外外翻個遍，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黑大嫂反倒鎮靜下來，她現在惟一的希望，就是王志訊那邊不要出事。王志訊是她的直接領導，也是兵工廠在潞安城內採購和轉運器材的負責人。至於原先城工部的同志，已早不和她聯絡了，雖然黑大嫂知道他們仍在城裡活動，但她想，他們是不可能出問題的。她現在只擔心的是王掌櫃王志訊，只要王志訊那邊不出事，兵工廠的器材採購和轉運就可以照常進行下去。

月亮升起來了。今晚的月亮似圓還缺，微弱的月光將屋子映照得模模糊糊。王青山勞累了一天，已鑽進了被窩。兩個孩子也進入了夢鄉。黑大嫂給大旦掖好被頭，又在小旦的腮上親了親，便挨著王青山躺下了。

黑暗中，黑大嫂撲扇著兩隻眼睛，看著黝黑的屋頂，想叮囑王青山幾句。但她又不能說得太多，她只想告訴他，讓他以後多長個心眼，照顧好這倆孩子。她碰碰王青山的被子，輕輕地喊了聲：&ldo;哎．．．．．．&rdo;

被子底下卻伸過一隻手來，粗硬的手伸向了她的腿襠．．．．．．

她順勢捏住那隻手，說：&ldo;別，別這樣，你聽我說．．．．．．&rdo;

但是，那隻手卻不聽她的，仍在頑固地尋找。她打掉那隻手，有些生氣了，說：&ldo;不是時候，不行！&rdo;

那隻手僵住了，隨著一聲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