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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一哲在一旁插話道:&ldo;不用說,肯定是楊得海!&rdo;
張選生拿下望遠鏡,說:&ldo;樣子倒也像。&rdo;
任一哲忿忿地說:&ldo;不是像,肯定是他。這個楊得海,仗著他有點技術,成天吊兒郎當,真是劣性不改!&rdo;
張選生沉吟了一下,對歐陽團長說:&ldo;咱們現在工人和戰士們的生活也真夠艱苦了,特別是糧食不足,同志們每天吃的都是些啥呀!豆餅攪和著野菜吃。現在,連豆餅也快吃光了,眼看就要進入冬季,咱們要及早想辦法弄點糧食準備過冬。我知道,供給部也很困難,我想是不是咱們自己想點辦法,我先摸摸附近這幾個村子的底,到時候請你派幾個同志一同找幾家富戶買點糧食,你看怎樣?&rdo;
&ldo;行!&rdo;歐陽團長一口答應,又轉向彭清理,&ldo;大叔,依你看,周圍這幾個村子裡誰最富?糧食最多?&rdo;
彭清理摸著下巴上的胡楂,摸了一會,慢悠悠地說:&ldo;要說糧食嘛!方園附近的村子倒也沒有幾家囤糧多的.......哎,對了!&rdo;彭清理忽然一拍大腿,想起一個人來。
二
張選生和於克明從軍工部開會回來,月亮已高高掛在了挑花塞那邊的山頭。
本來,一散會他倆就要往回趕,但軍工部劉部長硬是要留他們吃飯,還特意讓伙房炒了一碟子肉絲作為款待。吃過飯,太陽就快壓山了,山路崎嶇,坎坷,更因為路上走得急,兩人竟走得通身冒汗。快進廠區大山時,他倆才停下來歇了一會兒。張選生解開衣襟,任涼風習習吹來,感到不盡遐意。
也許就因為撲了風涼,回到廠裡,他只覺得左胸一陣陣刺疼。他知道,那是長徵時留下的那塊彈片在作怪。他捂住傷口部位,腦門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通訊員小黃推門進來,看到張選生這個樣子,趕忙過來扶著他坐在床上,又給他倒上開水說:&ldo;教導員,你的傷口又犯疼了吧,要不要我到原醫生那裡要點藥?&rdo;
張選生喝了一口水,說:&ldo;不要緊的,頂一下就過去了。&rdo;又對小董說:&ldo;你去通知任特派員、唐副廠長和周林森師傅,讓他們馬上來厂部開會,於廠長那裡你就別去了,開會的事是我倆在路上訂好的,他馬上就來。&rdo;
小董遲疑著,&ldo;教導員,你今天身子不舒服,明天再開不行嗎?&rdo;
張選生揮揮手。&ldo;去,叫你去你就去,不要亂嚼舌頭!&rdo;
小董有點不情願地走了,張選生又在後面喊住他,讓他去特務團把歐陽團長也叫來。
會議是在厂部那間大房子裡召開的。屋子中間有一張用木板釘起來的大長條桌子,四邊放著長板凳,一盞四十支光的電燈將房間照得通明。
兵工廠有一臺十千瓦的直流發電機,還是剛建廠那陣由八路軍駐西安辦事處在西安購置輾轉運回太行山來的。由於動力不夠,只能用來照明。工廠的生產主要靠一臺三節鍋爐,帶動兩臺五十馬力蒸氣機所產生的動力。蒸汽機轉動起來的聲音很大,即使在幾百米以外的厂部會議室裡,仍能聽到那陣陣&ldo;嗵嗵&rdo;的轟鳴。
不大一會,人陸續到齊了。小董提來一大茶壺開水,給大家倒滿茶缸,然後便拽上門,悄悄走了出去。
會議是教導員張選生主持。張選生剛才喝了點水,稍稍休息,傷口的疼痛也緩解了許多。他笑呵呵地從懷中掏出一包香菸來,在燈下晃了晃,引得坐在他旁邊的周林森眼仁發亮。周林森的菸癮大,平常抽的旱菸,見了香菸,不由的就伸出手來。張選生說:&ldo;你是想&l;共產&r;吧,這可不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