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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ldo;怎麼?&rdo;

&ldo;沒什麼。&rdo;

&ldo;我們在放煙花。&rdo;

電話那邊有嘈雜的人聲，還有遠遠的煙花盛開的聲音。

聽她不說話，俞舟說：&ldo;新春快樂。&rdo;

沉默了會兒，宋倩蝶說：&ldo;阿舟，我喜歡你。&rdo;

他低聲笑笑，&ldo;嗯，我也是。&rdo;

&ldo;比你想像的還要喜歡。&rdo;

電話那邊的人聽見她聲音有些不對，問：&ldo;你怎麼了?&rdo;

宋倩蝶不答，只說：&ldo;很喜歡很喜歡。&rdo;

&ldo;我也喜歡你。&rdo;頓了頓，他又說，&ldo;比你以為的還要多。&rdo;

她笑了笑，&ldo;謝謝你。&rdo;

&ldo;謝什麼?&rdo;

&ldo;我很開心。&rdo;

&ldo;倩倩。&rdo;

她把電話拿遠了些，聲音帶著鼻音，&ldo;怎麼?&rdo;

&ldo;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跟我講好嗎?&rdo;

&ldo;沒有啊。&rdo;

&ldo;我是說如果。我希望你永遠快快樂樂的。&rdo;

&ldo;好。可以和我講晚安嗎?&rdo;

電話那邊的人帶著笑意，&ldo;不想再多和我說會兒話?&rdo;

&ldo;以後再講。&rdo;

&ldo;好，晚安。&rdo;

掛掉電話，宋倩蝶轉過身，將臉埋在了枕頭裡。

立春過後，南方的天氣反而越來越冷，院子裡的合歡樹的枝頭上，最後一片葉子也隨風落地，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宋倩蝶的衣帽間隨之越來越空蕩，只剩下一些出售不掉的舊衣物。

宋倩蝶走出別墅，身後傳來姜華聲嘶力竭的叫喊，&ldo;宋春江，你不是東西!你瞞著我欠了一屁股債，還想我幫你收拾爛攤子!這些年你給過我什麼，你憑什麼!憑什麼!&rdo;

這樣的場面，她從小就見慣了、聽慣了。每回她出言勸阻，不僅不會讓爭吵停止，還會讓宋春江對姜華的言語暴力更升一級。因為她是女孩，在她之後，姜華也未能再有孕。

她攏了攏衣領，快步往前走去，將宋春江的罵聲甩在身後。

應宋倩蝶的要求，俞舟的車停在小區旁的路口處。

除夕過後，兩人時常見面。街巷到園林，戲院到美術館，街頭小店到米其林餐廳，上海和蘇州所有可逛的可吃的地方，都被他們去了個遍。

在一起時，他們總有說不完的話，只恨時間走得太快。

宋倩蝶一天比一天活躍，俞舟總感覺她有心事，每次就快從她身上找出些蛛絲馬跡時，她總有辦法迷惑他，或是無懈可擊的笑容，或是柔軟的吻。

這次，俞舟終於輕而易舉捕捉到她不用尋常的地方‐‐認識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見她穿重複的衣服。

坐上副駕，對上他探尋的目光，宋倩蝶上下看了看自己，&ldo;很奇怪?&rdo;

俞舟搖頭，&ldo;這身衣服你之前也穿過。&rdo;

宋倩蝶一愣，衣櫥裡體面的外套所剩不多，她匆忙出門，隨手套了一件順眼的，未曾細想。

&ldo;好看的。&rdo;俞舟說完，將蘭博基尼駛了出去。

宋倩蝶垂眸笑笑，&ldo;我穿什麼不好看?&rdo;

她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