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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還拿出來說。」
轉而齊穆又想到了什麼,擠眉弄眼地調侃庭仰。
「也是,咱們的——江湖榜榜首,『劈晝燃雪,天璇覆霜』的宋小公子,當然瞧不上我這個江湖榜十名開外的半吊子唄。」
庭仰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腰側,像是在摸那把從不離身的劈晝劍。
天地混沌無光,他偏要劈長空,引長晝,照萬古。
他略一聳肩,神色裡是少年人藏不住的傲氣與驕矜,故意拖長調,裝出一副謙虛的樣子。
「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所以我嘛,沒什麼貪慾,當個區區天下第一劍客就好啦。」
齊穆一副雞皮疙瘩掉一地的樣子,「滾蛋吧你,那我也當個區區天下第一藥師好了。懸壺濟世,流芳百世。」
「你不用毒了?我記得你毒師的名號可比藥師響。」
「用啊,該救之人施藥,該殺之人使毒唄。」
第6章
接下來的過程都很順利,很快第一場戲就打板了。
張霖目光帶著隱隱的欣賞,喝了口茶,按捺住心下的激動。
祁知序冷淡的聲音傳來,指揮其他人:「換道具,第二場戲開始前先準備五分鐘。」
庭仰聽到聲音後,不自覺看了一眼祁知序的方向。
對方似有所感,在他目光移過去的瞬間也抬起頭。
短暫的目光相對間,祁知序先彎起唇笑了一下,目光中全是沉靜的溫和與鼓勵。
很快目光錯開,祁知序繼續有條不紊地指揮道具組修改道具位置。
道具不多,很快就換好了。
換好以後,祁知序沒有繼續看他,而是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打分冊。
庭仰沒有多深思祁知序剛剛的眼神,他坐在臺上,低下頭繼續看劇本。
原本心中淡淡翻湧的緊張瞬間被撫平,全神貫注投入進劇本似乎也要輕鬆很多。
五分鐘很快過去,這場戲沒有搭戲演員。
明明是多人劇本,卻要以獨角戲的方式出演,如果節奏把握沒處理好,一不小心就會尷尬冷場。
第二場戲開始。
……
雷聲轟響,要落雨了。
佈置華麗奢靡的大殿內,透過鏤空鎏金窗可以看見濃黑夜色,雕成仙鶴的青玉燈發出幽幽的光。
一豆燭火,驟然被冷風吹熄。
侍候在一旁宮女急忙續上種火,繼續壓低存在感,生怕惹了主人的不快,無辜丟了性命。
宋子慕不急不緩地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酒杯。
他的眼神像冰層下洶湧著的暗流,一旦沉入,即刻被刺骨的寒冷淹沒,溺斃在不見天日的海底。
被人鉗制著跪在地上的宮人脊背依然掙扎著挺直,宋子慕轉過身,看螻蟻般垂下眼眸。
他凝視著跪在地上的宮人,嗓音平靜:「誰派你來的?」
耳邊能聽到宮人氣到顫抖的聲音,憤怒又痛恨。
「如今想要你死的人還少嗎?宋子慕,你讒言獻媚,卑劣下賤,總有一天不得好死!」
宋子慕無所謂地點點頭,他抬起杯盞走到宮人面前,神色平靜地往他臉上緩緩傾倒毒酒的酒液。
初時酒液毫無動靜,如同普通佳釀。
可不消多時,就出現了皮肉被腐蝕的聲音,這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在一片死寂中格外刺耳。
侍衛鬆開手,任宮人痛嚎著翻滾。
——是極好的毒。
宋子慕在心裡下了判斷。
明明此時是宮人倒在地上疼得痛不欲生,像只可憐的敗家之犬。
可他偏又在偶爾意識清明的時刻,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