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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我。」
「朕何時騙過你?」
為了證明自己並未說謊,官家又把荷包取出來,上面繡的是一匹小馬,溫離慢按照梟獍的模樣畫的,荷包四周繡著祥雲,雖然不能說多麼精緻,但誰叫官家喜歡呢?
他將荷包開啟,給她看裡頭打成結放置其中的頭髮,溫離慢頓時又想起他剪自己頭髮的事,語氣不覺帶上了控訴:「……你還剪我頭髮。」
她的頭髮養得那樣好,剪斷一綹她好不開心。
「朕自己的也剪了。」
這下溫離慢說不出什麼理由來,她怏怏不樂,官家主動將荷包遞還於她,她看著又不大開心,靠在他懷裡,神情懨懨。
「朕沒有娶過妻子,但民間有結髮夫妻一說,杳杳,朕想同你做一回夫妻。」
官家聲音前所未有的溫和,他從未對誰示過弱,但如果不跟她說,她永遠都無法體會,而他並不想自己付出,他想要從她身上得到回報。
「結髮同枕蓆,黃泉共為友。」
帝王不說情愛之語,他只告訴她:「杳杳很有趣,也很珍貴,活著時,杳杳與朕做夫妻,杳杳若是死,朕也與杳杳結伴。」
他不將別人的命當回事,也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惟獨珍惜她的,甚至願意與她共赴黃泉。
溫離慢不知有沒有聽懂,她捏緊了荷包,過了許久才說:「我也想要一個。」
官家笑起來,「朕可不會繡荷包。」
說是這樣說,他還是給她找了一個來,溫離慢身體不好,素日裡太和殿不薰香,用來做配飾的荷包同樣無香,繫了荷包到腰間,她眉宇間頓時輕快明朗起來。
壽力夫眼看帝後二人攜手而行,心說官家還真把娘娘給哄好了?他覺著很是離奇,剛才他還在想要怎樣暗示娘娘呢!
官家最終還是將荷包系在腰間,兩人先前鬧了一場,又和好如初,但若說和之前一樣,卻又有所不同。
溫離慢變得很愛跟著官家,上了馬車後主動靠在他身邊,傻女郎不識情愛,卻能感受到帝王的真心,那是世間獨有的一份。
官家笑話她:「不是要去買糯米糕吃?朕可不陪你過去。」
她每次出宮都要吃那對老夫妻賣的糯米糕,回宮後專門叫人給她做,她卻又淺嘗輒止。
話雖這麼說,到了地方,官家還是帶她過去,這是第三回 ,上回人多,是叫陸愷來買,今日上巳節,又是官家的萬壽節,熱鬧不下除夕,老夫妻倆生意也不錯,見人帶笑,還記得帝後二人,尤其是上回給的那一大錠銀子,給溫離慢切了一塊糕後,死活不肯再要銅板。
溫離慢捧著剛出爐的糯米糕,正要咬一口,突然想到什麼,舉起來送到了官家嘴邊。
官家挑眉:「嗯?」
許是溫離慢過於美貌和善,老婆婆壯著膽子對官家道:「這位郎君,夫人是要您先吃呢。」
官家聞言,瞥了這老婆婆一眼,老婆婆不知為何只覺背脊發涼,再不敢多言,溫離慢道:「你別嚇人。」
官家頓時無言以對,他只是看了一眼,單純地看了一眼而已,且也不曾生氣,這老婆子雖然沒什麼規矩,話卻說得好聽,稱他為郎君,又說她是他夫人,他心中愉悅,那一眼其實是讚賞。
但除了官家自己沒人信。
他在她的糯米糕上咬了一口,對他而言甜得過分。
溫離慢吃了一塊糯米糕,心滿意足,今日街上年輕女郎很多,姿容嬌艷儘是鮮活,但在這無數女郎之中,仍舊是她最為惹眼,只是礙於官家,沒人敢多看罷了。
雖然溫儉著實沒什麼用處,可架不住有一副好皮囊,溫離慢繼承了父母容貌上的優點並發揚光大,光是美貌便足以傲視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