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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心中百感交集,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他自然知道這些是什麼書,當初大婚,婚禮雖從簡,但該有的步驟一樣不缺,尚寢局那邊自然也會按照規矩送來秘戲圖,可他真沒想到這東西居然在太和殿放了這麼久!
因為在想事情,帝王眉頭微蹙,他常年如此,眉宇間便有個川字,冷著臉的模樣格外威嚴嚇人,膽子大的臣子見了都心慌不已。
溫離慢兩隻手撐在床上,傾身往前,又在官家嘴角啾了一下。
官家被她弄得大腦無法思考,抬眼看她,她又是一副無辜的模樣:「你不開心?」
不是說親吻可使對方愉悅?為何她親了官家,他卻沒有笑?
官家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沒好氣道:「……笨蛋。」
女郎很不服氣:「我怎麼會笨……我才不笨。」
說完了,又沮喪幾分,低著頭:「官家都不親我。」
官家被她弄得愣是覺得耳根子發熱,幸好是夜裡,也只有彼此,夜明珠的光又不夠強烈,才沒被溫離慢看出他的窘狀。活了三十幾年,頭一回如此狼狽,許久才說她:「親了你,你又喘不過氣。」
「怎麼會?」溫離慢立刻反駁。「我才不會喘――」
話音未落,熾熱又溫柔的吻已經落在了她粉唇上,唇瓣相貼,氣息相容,她睜著眼睛望著近在咫尺的面容,一時看呆了,官家伸手往她眼睛上一蓋,冥冥之中她便懂得了他的意思,閉上眼睛,真的忘記了呼吸。
官家淺嘗輒止,「說你是笨蛋又不服氣。」
喘氣都忘了。
溫離慢心跳如雷,她雙手捂住心口,看了官家一眼,總覺得像是要發病,但又跟以往發病時的感覺大不相同,她問官家為何不親她時不知羞,如今官家親了,她卻又不知為何不敢看他,直接倒下去,掀起被子把自己從頭到腳蓋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點點頭髮。
官家從未親過人,亦是直到今日才知親吻是這等滋味,他有些意亂情迷,思緒也不受控制,幸好夜深,遮住了他泛紅的耳根,今夜多飲了幾杯酒,想是酒色動人,月色動人,美色也動人,才有這番情不得已,柔腸百轉。
他對溫離慢,只在最初相遇時曾有過多年不動的慾念,在那之後,對她只有呵護珍惜,從未想過其他,可這並不代表他清心寡慾,他只是明白了她的珍貴。
被窩裡伸出一隻小手,慢慢摸索到他的手,輕輕拽了拽,官家心緒萬千,最終盡數壓抑住,問她:「怎麼?」
被子被掀開,又不說話。
官家如她所願躺下,她立刻又靠過來,他伸手把她摟住,「……不知羞又笨,你還有什麼本事?」
溫離慢被他數落也不生氣,她脾氣向來好:「本事大著呢。」
真是什麼大話都敢說,「只會窩裡橫。」
她就什麼都不說了,枕在他手臂上,跟小孩子計較得了幾塊糖一樣認真:「官家以後也要親一親我,我就會高興。」
「你高不高興,關朕什麼事?」
溫離慢肩膀抖了兩下,官家一低頭,發現她居然在笑,她很少笑的,不笑時顯得冰冷淡漠,笑起來卻有種天真的嬌憨,臉頰微微鼓起,眼睛裡像是揉碎了天上的星子,點點灑在其中,明亮動人。
官家的眼神變得無比柔和,他自己若是見了,定然也會驚訝,有她在身邊,他感到幸福。
這個詞他直到現在才體會,讓他覺著自己來這人間走一遭,除卻宏圖大業,靈魂也終於獲得了平靜。
但這種話官家說不出口,千言萬語最後也不過:「生辰快樂。」
溫離慢也不覺得自己的出生多麼值得慶祝,這世上從沒有歡迎過他們降生的人,在過去的十七年裡,她總是被遺忘被放棄的那一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