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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賽的對手是固定的, 作為f組的出線隊伍, 會和d、e兩組的第一分到一塊兒。他們早上睡過了頭, 錯過了e組的比賽, 只好在下午補d組,爭取觀賽時把對面的風格摸摸清楚, 也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加上這兩個小組的賽程不趕巧, 昨天他們比賽的時候估計都在酒店搓手頓腳地準備辯題, 就算真有人來摸他們的底, 也只是一些隨隊的小孩,不是主力成員。
所以a大一幫人這會兒在觀眾席坐著,每個人心裡都有種「賺到了」的喜悅感,都在聚精會神地看比賽。蘇迢迢作為內卷之王, 甚至做起了筆記,比底下的三個裁判還要認真。
三場緊湊的比賽結束,海津大學一勝一負,以十二分的好成績出線,加上a大和上午e組的北城外國語大學,一起進入複賽第三輪,爭奪四強的席位。
這兩所大學去年「思辨杯」的成績很不錯,都走到了複賽,海津大學還拿下了去年的季軍,壓力頓時來到了去年成績最差的a大頭上。
就這樣舒適地度過了兩個觀賽日,進入複賽的辯隊名單正式出爐,a大在五月二十號當晚拿到了他們下一場比賽的辯題——
正在996的年輕人,應不應該擁抱奶嘴樂
賽程吃緊,他們在二十二號早上八點就要抵達會場開始比賽,所以嚴格算起來,這場比賽加起來只有一天兩夜的準備時間,比小組賽的時間收得更緊。
這樣的安排一出來,辯隊的六個人都不約而同地長嘆一口氣,認命道:「得,都別睡了好吧,大不了兩個通宵嘛,咱們996的年輕人撐得住。」
辯隊外出比賽的時候,通宵是常有的事,中間還會在過度緊繃的思緒中穿插打撲克之類的消遣,但總體而言,都是□□與精神的雙重摺磨。
而秦瀚雖然已經歸隊,但辯隊一夥人已經習慣了一討論就往陸禮的房間裡鑽,謝昂然和張若書無情佔領了秦瀚的床,把他趕到了陸禮的地盤上去,謬荷繼續在一旁大佬坐姿,蘇迢迢不想坐垃圾桶,便從自己房間裡又搬了張辦公椅來。
好在她健身了大半年,可以扛起椅子一路搬進來。
這道辯題裡用的「996」「奶嘴樂」這樣的詞彙都是這兩年才興起的,之前也從沒在大型比賽中看過相同或相近的辯題,一夥人還得先去找這兩個詞的確鑿定義,一邊找一邊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討論——
「辯題的這兩個詞的定義兩邊應該沒什麼好爭的,我快速把定義部分概括一下就行了……」張若書說著,開始熟練地crtl+c、ctrl+v。
一旁的謝昂然也抱著電腦託著下巴道:「不過感覺正方的點還挺難想出新花樣的,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個。」
「那你先把你想到的那幾個說一說。」陸禮輕抬了抬下巴,示意她。
謝昂然被點名,儘量正經地一清嗓子,開口:「首先肯定是因為現在996年輕人壓力太大了嘛,精神極度焦慮,又沒有錢去搞高成本的娛樂方式,剛好刷刷短影片玩玩遊戲的『奶嘴樂』就是一種成本低、獲取便捷、滿足感又強的娛樂形式,年輕人搞一搞也很正常。
「除此之外還有時間的限制吧,996工作下的大部分時間都是碎片化的,就中午吃飯、帶薪上廁所的時間能摸個魚,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選擇的餘地真的很小很小。你不可能要求我在馬桶上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說、看伯格曼的電影,我們也不是非要擁抱『奶嘴樂』,而是我們沒有更好的選擇。」
張若書聽到一半,插入一句:「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例子不大好,我覺得他那些書還挺適合做如廁讀物的,反正多翻二十頁也不影響劇情理解,誕生於俄羅斯寂寞冷冬的如廁讀物。」
謝昂然從善如流道:「你說得對,那咱就換成普魯斯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