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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說出來,很快就得到一些人的附和,開始討論起兩種價值觀的比較以及有利於反方的判斷標準,聽得蘇迢迢饒有興趣地眯起眼睛。
等他們分別為雙方的價值判斷提供了幾點可能,討論才接近尾聲,那群人歇了口氣後,紛紛去翻自己手頭的資料,其中一個女孩子端起手邊的咖啡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道:
「那就這樣吧,這一期我們就復盤到這兒,確實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反方畢竟不是專業打辯論的,忽略了很多可以去爭奪的判準。不過第六期還不錯,至少有讓我們看到價值觀上面的對抗,那就……莊慧吧,你先起個頭。」
蘇迢迢聽到這兒有點入神,她太久沒打辯論賽了,想不到今天聽到這些人的比賽復盤,除了熟悉之外,隱隱讓她有些心癢,有種想重操舊業的衝動。
只可惜還沒來得及得知他們口中第六期的辯題,面前的人伸手把已經打包好的冰咖啡放到她面前,冰塊和塑膠杯輕輕撞出聲響,打斷了她的思緒:
「一杯手沖加冰。」
蘇迢迢只好收回視線道了聲謝,出於對他的某種不信任感,第一時間端起咖啡嘗了嘗口。
但意外的還不錯。這人雖然不是這兒的店員,但看得出來不是一竅不通,咖啡喝起來順滑細膩,醇厚的苦味淡去後,喉間很快浮起黑巧和堅果的香氣。
片刻後,吧檯那頭的微波爐響起「叮」一聲,可頌也加熱好了。蘇迢迢一手端著咖啡,一手又忙著解鎖手機,便習慣性把端著咖啡的手伸過去,翹起其中尚有餘力食指,示意對方把紙袋塞進來讓她夾住。
陸禮起初被她奇怪的手勢看得愣了愣,等第二眼確認她並不是在朝自己豎國際友好手勢後,才反應過來,失笑著把可頌遞過去。
然後就看她靈活地用食指夾住那隻還冒著熱氣的紙袋,一手沖他晃了晃手機上的付款碼,問:「你掃我嗎?」
「不用了,我還沒學會怎麼用這個收銀臺,就當免費的早餐吧。」對方搖搖頭,中途似乎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輕抿了一下唇。
但蘇迢迢莫名其妙被免了單只覺得詫異,拎著付款碼的手頓了頓,忍不住反問:「你這樣隨便給人免單,學姐到時候不會找你算帳嗎?」
「你們學姐讓我在這兒打工還沒發工資呢,就當是我拿工資請的吧,」對方擺了擺手,又笑著補充,「再說你是今年的新生,請直系學妹喝杯咖啡是應該的。」
才過完暑假,蘇迢迢一時半會兒還沒從高三大姐頭的身份中抽離,乍一被喊成「學妹」,臉上的表情一僵,條件反射地直冒雞皮疙瘩。
片刻後,才堪堪擠出一個笑臉,沖他道謝,手裡溫熱的可頌這會兒摸起來簡直是燙手山芋。
但就在她轉身從吧檯離開時,陸禮想起自己剛才被打斷的話,又提醒道:「對了,如果你對辯論感興趣的話,十月中旬我們法學院有一場新生賽,辯隊到時候會選拔新一屆隊員,可以來試試。」
「好,我知道了,謝謝。」蘇迢迢聽出他語氣裡推銷的意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一面把手機丟回帆布包,帶著咖啡和早餐轉身離開。
剛一推開玻璃門,九月上午的暑氣一下子便撲攏來。蘇迢迢握著手裡冰涼的咖啡,忍不住隔著落地窗轉頭看了眼長桌那兒聚集著的人,他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都專注而熱忱。
她驀地回想起自己高二當辯隊隊長那會兒,似乎也是這樣,在開學季逮著機會就要跟新生推銷自己的辯隊,絞盡腦汁地在百團大戰上擺攤,為了招新甚至要在晚自習下課的空檔到高一教室裡磨破嘴皮地忽悠小孩。
在這之後,就得帶著辯隊那幾顆好容易才留下來的獨苗沒日沒夜地上課、帶論、寫稿、模辯、復盤,時不時還要請假去打比賽,就這樣一路從市級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