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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之前彩排不就跟你說過了嗎,你彈的是琵琶,穿現代裝算怎麼回事啊?」那個學生一聽這話也急了,跟著拔高嗓音。
「我那個時候就跟你說了我不會穿,也跟你說過原因了。」蘇迢迢的語氣沒什麼起伏,臉上也失去表情,已經完全不想再搭理他,背上琵琶就繞過他們往門外走。
她向來不喜歡在彈琵琶的時候穿繁縟的漢服和開高叉的旗袍,更不喜歡外行人為了所謂的「觀賞性」對她指指點點。以前去參加比賽她就被這些著裝規則煩透了,誰知道現在上了大學,在迎新晚會上表演個節目竟然還有人這麼管著她。
以至於這會兒逆反情緒上來,蘇迢迢都懶得再跟這人重申穿大袖漢服不好抱琴,容易往下滑,影響她發揮,更何況她彈的是《蘭陵王入陣曲》,又不是《秦淮景》《蘇幕遮》,穿那些紅艷艷的大衫像什麼樣子?
排練室裡剩下的幾個學生聽這倆人一言不合又吵了起來,都默默停下了手頭的動作,努力把存在感降到最低,看起來侷促又尷尬。
那頭陸禮也沒料到自己從頭到尾都像個透明人一樣被蘇迢迢給無視了,眼看她要走,才無可奈何地彎起唇,開口喊住她:「你不需要換衣服,這樣上臺很合適。」
蘇迢迢聽到這話,再次皺眉,她現在的心情糟糕得過分,有一部分原因是看陸禮跟這個大二的一塊兒進來,以為他們倆是一夥兒的,誰知道竟然不是。
於是轉過頭來,抬眉問他:「你是幹什麼的?你的話管用嗎?」
她的五官本來就足夠明艷,這會兒冷著臉的樣子更是美得攻擊性十足,緋紅的唇瓣抿起,映著她瓷白的面板,寒梅簇雪似的。
陸禮被她直勾勾的視線盯著,喉結微動,覺得自己可能是個變態,竟然會因為她眼底尖銳的敵意心跳加速。
頓了頓,他習慣性地彎起自己人畜無害的笑容,點頭回答:「當然算數 ,《蘭陵王入陣曲》是軍中武曲,穿著寬袍大袖怎麼打仗?」
蘇迢迢聞言,眉梢跟著一挑,沒想到他不僅知道自己今天要表演什麼,對這首曲子也有些瞭解,戾氣十足的眼色跟著收斂了一些,露出一個「算你識貨」的表情。
「不是,學長,你怎麼……」一旁的大二學生也沒料到劇情根本沒像他想的一樣發展,睜大眼睛,錯愕地開口。
陸禮看他一眼,溫和地回答:「你跟拿衣服的那位說一聲吧,讓她不用去了,事情已經解決了。」
「啊?那真就讓她這麼上臺嗎?」對方沒有動作,梗在原地乾巴巴地開口,看得出來不大情願。
陸禮眼底的笑意跟著淡了些,輕抬下巴示意:「就讓她這麼上臺,如果有領導老師因為她的節目找你談話,你就讓老師來找我,我可以負責。」
「……」對方無言,聽得出來陸禮的語氣變得強硬,加上在團委裡的資歷比他要深,他在他面前做不了主,到頭來只好一點頭,轉身從排練室離開,「好吧……」
蘇迢迢本來都做好回寢室睡大覺的準備了,誰知道半路殺出來陸禮這麼個程咬金,等木門悶響一聲,不遠處那幾個如坐針氈的小孩便紛紛鬆了口氣,她也默默抬起視線,不偏不倚地對上某人的目光,和他面面相覷了兩秒。
末了,蘇迢迢輕咳了聲,不大自在地收回腳步,轉身回到自己剛才的位置上。
離演出還有二十多分鐘,還有時間再摸兩下琵琶,她感覺到某人視線的追隨,只能滿臉鎮定地開啟琴盒,重新把琵琶抱出來。
陸禮看她這個反應,低頭失笑:「你剛才生氣的樣子很有殺氣,確實很適合彈入陣曲。」
明明是在說調侃的話,偏偏他的語氣格外認真,聽起來散漫又悅耳,像是在真心實意地誇她。
蘇迢迢聞言,臉上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