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惡(第1/3 頁)

火焰擴散的速度很快，留給陌勻的時間不多了，客廳側面的陽臺門不出意料地緊鎖著，陌勻如法炮製地開啟了它。

門外，一個探頭探腦地身影倏地一震，他轉過身，急忙想要翻過護欄前往對面對面的鄰居家，被陌勻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拽了下來。

兩人面面相覷，男孩心虛地移開了目光，嘴中結結巴巴地詢問道：

“姐姐……你，你怎麼來這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二者幾乎同一時刻開口，陷入了短暫地沉默之中，男孩的頭低的更低了，他像是在囁嚅或者啜泣，道：

“對不起姐姐，我沒想到會著火，我太慌張了，只想著快點跑出去……”

“我問的是你為什麼會停留在這裡。”

陌勻再度打斷了他的話，儘管他看起來很愧疚，但陌勻從他的身上更多感受到的是“失望”和“懊惱”。

男孩能聽懂陌勻為什麼會這麼問，哪怕不走正門，橫跨陽臺，就陌勻走出來的時間裡，足以使他早早地翻到鄰居家，可他仍舊停留在這裡，如果不是陌勻突然開啟了門，他不知會在這裡停留多久。

男孩不再作聲，似乎並不想繼續回答這個問題。

陌勻嘗試著在腦海裡還原男孩先前待著的位置，那裡很隱蔽，哪怕通往陽臺的門是透明的，也看不到他藏在那，但他卻能透過玻璃，看到古銅色的入戶大門。

不出意外的話，門外的樓梯口，他們的父母站在那裡。

陌勻忽地有一個可怕的猜想，但還未等他再問些什麼，原本乖巧的男孩忽地一個蹬腿，一隻手撓向陌勻挾持著他的那隻手。

陌勻現在身軀並非成年男性而是一個營養不良的小女孩，對於這樣的攻擊，身體吃痛下意識地鬆了手。

就在男孩手腳並用地爬上兩個陽臺的連線處，即將翻越過去之時，白色的黏絲纏繞上了他，而後，淡綠色的氣體釋放，傳來肉體的焦糊味。

“啊——！！”

男孩痛撥出聲，他因痛苦抽搐著，跌倒在地，原先白皙嫩滑的和小腿此時縱橫交錯著黑色、棕色的疤痕。

他趴在地上動不了了，被那一道道白色的黏絲拉了回來。

“我沒說你可以走了吧，和我去個地方。”陌勻不再糾結男孩停留在這裡的這個問題，當務之急，是先完成和尤格兮的契約。

一個飽含執念的契約。

他拎著在毒素作用下四肢無力的男孩，重返火場。

……這裡已經不是人能待的地方了，火焰叫囂著，濃濃的黑霧幾乎已經遍佈了每個角落，陌勻也沒辦法太深入，他將自己打溼，捂住口鼻，把害怕到汗淚縱橫的男孩丟進一塊空地。

脫離了控制，男孩終於失聲痛哭了起來，他似乎才明白髮生了什麼，嘶吼著、掙扎著、手腳並用地試圖脫離這片空間，但這個舉動只會使他吸入更多的濃霧。

“幫個忙，尤格兮。”

陌勻的視線從男孩身上離開，看向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男子。

“我為什麼要幫你？”

尤格兮笑盈盈地道。

“因為鬼怪幫助過女孩。”

“按照你的說法，哪怕重返過去，節點也不應變化，那麼鬼怪幫助女孩的節點，是不是應該也要‘復刻’一下？”

這會換到陌勻笑盈盈地看向尤格兮。

……原來如此，陌勻先前自己開啟了門，不是不想交易的表現，相反，他早就參悟好了尤格兮口中的“節點”把戲，在這等著他呢。

“不錯，用我的說辭來反駁我，我沒有拒絕的理由，要我幫什麼？”

尤格兮點了點頭，對著陌勻問道。

“《寂靜孤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