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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決定做他的女人的那一天起,她就明白自己可能會要面對的結局。她也從沒有向他要過天長地久的誓約。她知道那可怕、窒息的一天就在不遠的地方等著她,就像知道前面就是一個懸崖,她卻並不願回頭——因為沒有天長地久,她願意把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當作一年,十年,甚至一輩子來活。
“怎麼了?”車子開到住處,剛走下車,兩腳剛著地,帛顏的身子忽然管不住的輕晃了一晃,一旁的紀金及時的去扶住了她單薄的身子,一面緊張的問她。
“沒事,”帛顏竭力定了一下,輕聲說,“剛才頭有點兒暈。”
紀金扶著她的雙肩,低下臉去定定看了看她,“真得沒事嗎?”
“我注意到你最近吃東西吃得很少,是不是病了?”他接著問她。
“最近也不知怎麼,胃口一直不大好。”帛顏低聲說。
“來,”紀金忽然把她的身子一扳,“讓我抱你進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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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啊!”帛顏剛想拒絕,腳下卻陡然一空,已經被他整個橫抱了起來。
“快把我放下吧,”帛顏在他懷裡說,“我真得沒事。”
“也不因為別的,”紀金卻說,“就是今天特別想這樣抱著你。”
帛顏深深的去看了他一眼。月光下,他們靜靜相視的目光裡流溢位的那份柔軟的心事,像夜色幽幽盪漾進彼此的心裡。
收回目光地時候,她在心裡幽幽嘆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抬起兩隻手去勾住他的脖子,冰涼的臉輕輕的去偎在了他溫熱的胸膛上。
這時候的月亮已經褪掉了那層迷糊、陳舊的黃,一輪皓月當空照著,灑下點月光,把房子旁邊圍著的香樟樹地樹影淡淡的投在了房門和四維地牆上。
“今晚月色真好。”帛顏忽然在他懷裡說。這樣說著,心裡卻轉而一片隱隱牽動心頭的悽楚,——越是想擺脫開心裡頭的那點淒涼,只願去深深記住這一刻的溫情。卻越是讓心裡的那份淒涼更深了幾許。
紀金低下臉去,藉著月色瞅著她。他淡淡笑了笑。
“真不知道你這樣一個女人怎麼會喜歡上我,”他說,“我從裡到外都只是一個大老粗。”
帛顏望著他,微微含笑的眼睛像是月光下輕輕盪漾著地一波秋水。
“你身上的好處完全不是那些細膩的文化人能比的。”她輕聲說。
“是嗎?”紀金淡淡一笑。
“嗯。”帛顏在他懷裡輕輕點了點頭,低垂下深藏著心事的眼睛,她幽幽的說。“如果人真的能有下輩子,我一定還要遇見你,和你相守一輩子。”
聽見她地這句話,紀金心頭難掩一抹蒼涼,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堅實的胸膛明顯的緩緩起伏了一下,他深深的籲出了一口氣。
月光下。微微風意送著樹影輕輕晃動,紀金抱著帛顏往樹影掩映的房門走去。
那幾步路,他走得很穩很沉。
窗簾在微微夜風裡一掀一掀地,帛顏走下床,走到窗邊去。她把窗簾拉開了一些。望見紀金剛從房子裡出去,正往門外停著的汽車走去。……他又要走了。每一次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她都忍不住想去挽留住他,告訴他,她很想和他一起離開上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和他在一個遙遠的地方重新開始。但是。她知道那是再難實現的奢望,是他唯一不能為她做的事。
他鑽進了車裡。車子很快開走了。每一次他離開,她都要眼看著他地身影最後消失不見,因為害怕這是自己看見他地最後一眼。……
嗆啷啷!一陣響,正拿著花瓶去換清水的帛顏忽然身子重重一晃,眼前止不住地一陣暈眩,手中的花瓶砰然落地的時候,她也軟軟昏倒在了地上。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