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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迦陵語氣無奈:「大太太,你怎麼又來了,還有什麼事?」
池櫻說:「我有東西掉在裡頭了,我來尋一尋。」
「改天吧,改天我給你送過去。」
「哎喲,行吧行吧,鬧死的了。」
她撣撣衣袖,沒眼看,「你們辦個年卡,給醫院裡多充點錢,把她關關好。」
——「我呸!你算什麼東西!」
在瑣碎的、惡毒的咒罵聲與勸說聲裡。
鍾逾白不動聲色地起了身,他手握一塊佛手柑氣味的濕巾,輕輕地擦拭著手指,動作慢條斯理。
男人面朝窗戶站,看外面的遠山和星月,修長身形被月色勾畫在地板上,將女人的聲音落在身後。
徐媽投來一眼,見微知著,知道他這是為禮佛淨手,忙去點香。
——「你個走狗!倀鬼,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你叫鍾逾白出來!」
擦完手指,鍾逾白置若罔聞地放下帕子,接過徐媽遞來的三炷香。
他長身鶴立,在狹窄的閣樓,觀音像前,微微鞠了幾躬。隨後供上香,鍾逾白仍然站立不動,面色如常看了看香灰的走向。
一切正常。
鍾逾白觀察完香,又抬頭看向這張慈悲斂目的觀音面孔。
半分鐘後,他轉身要走,袖釦不小心纏上掛在牆角的一串細珠,鍾逾白垂眸,看襯衣被纏住的袖口。
他的手腕稍稍用力掙了下。
猛然之間,那串佛珠噼裡啪啦散了一地。
外面的聲音漸漸平息。
鍾逾白望著地面跳落的珠子,心沒多跳一下,只是擺手,叫人拂了去。
過會兒,丁迦陵一臉疲憊上了閣樓:「回去吧鍾總,兩位太太都送走了。」
自始至終,鍾逾白紋絲沒動,像是觀了一齣戲。他小幅度點頭,沉聲說:「辛苦。」
聽見外面起風聲音,襯衣微松的領口被他好整以暇地繫好。
鍾逾白邁步準備下樓,忽又想起什麼,頓住腳,側了側身,「徐媽。」
「誒。」
「老太太過壽的邀請函,去給雨燈街的布衣坊送一份。」
正在掃地的徐媽聞聲直起背,問他:「哪一家?」
鍾逾白一邊往下走,一邊說:「落棠閣。」
作者有話說:
「風起而湧,風止而息。」是餘華老師的句子,很喜歡。
過幾天來發紅包,v後改為零點更新,比較適合我作息的一個時間。
第13章 第 13 章
◎被溺愛的錯覺◎
紀珍棠搖頭晃腦騎著小電車回到雨燈街的時候, 整個弄堂裡迴蕩著她愉快的歌聲:「我有一輛小電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它去趕集,我手裡拿著小皮鞭——伯伯, 快看我的小車車!」
旁邊搖著蒲扇曬太陽的大爺配合地笑一笑:「漂亮得不得了,哪裡來的?」
紀珍棠笑得很得意:「爸爸給我買的。」
滴滴一聲,粉白白被鎖在門口。
紀珍棠探腦袋進房間, 「姑姑,我把車騎回來了!」
裡頭沒人應。
紀珍棠走進門。
發現紀心荷在拜觀音。
菩薩供在屋子的西南角,紀珍棠已經掌握了姑姑拜佛的規律。每天早上八點拜一回, 下午三點拜一回, 據說過了三點再拜就不禮貌了, 得拿布條罩上。
「咦,菩薩收攤啦。」她悄咪咪走過去, 說了一句。
紀心荷還跪著呢, 一個眼神掃過來:「別胡說八道。」又招她往前, 「過來拜拜。」
紀珍棠毫不猶豫地跪下, 雙手合十,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