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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來，張媽遞上一雙新的，說：&ldo;小殷啊，不舒服一定要說，小毛病不能忍著。&rdo;

殷末說：&ldo;沒什麼事，大概最近沒睡好。&rdo;

周母問：&ldo;很忙嗎？&rdo;

殷末說：&ldo;有一點。&rdo;

周母嘮嘮叨叨，囑咐著殷末一定注意身體，周喻義一直盯著殷末瞧，等周母帶著鐺鐺去看電視，張媽去收碗了，才問殷末：&ldo;難道他從來不照顧你嗎？&rdo;

殷末說：&ldo;我們只是朋友而已。&rdo;

朋友嗎？周喻義嘴上說了一句&ldo;哦&rdo;，心裡卻一陣揪心的痛。殷末大概不知道，好幾次易翰林牽著他的手時，周喻義都在他們身後。

殷末問周喻義：&ldo;你對未來有打算嗎？是不結婚一直單身過以前的生活，還是想找一個人定下來？&rdo;

周喻義說：&ldo;再說吧。&rdo;

殷末說：&ldo;我是真心問你的。&rdo;

周喻義沒說話，殷末又問了一遍。周喻義的聲音猛地拔高：&ldo;這和你沒關係！&rdo;

聲音的餘波震得殷末腦子有些發麻，也讓他緊張的心突然平靜了下來。感情讓人失去理智，讓他根本沒法判斷，周喻義到底是真沒想好，還是因為逃避。

周喻義丟下一句對不起後去了廚房，張媽開啟冰箱，問周喻義：&ldo;要給你帶些餃子回去嗎？&rdo;

周喻義說：&ldo;不用了。&rdo;

他像一隻暴躁的獅子，在廚房裡來回走動，張媽又拿了一袋餃子出來塞進留給殷末的塑膠袋裡，回頭一看，周喻義盯著微波爐發呆。

張媽過去拍了拍周喻義，叫了他一聲，周喻義輕聲問道：&ldo;您說，是不是我們這樣的關係真的不太正常？離婚了連朋友都難做，何況是做兄弟。&rdo;

張媽的回答相當耿直：&ldo;在我們這些老骨頭看來確實不正常，不過擱十年前，你們這還是不正常婚姻呢。&rdo;

周喻義低低迴了一句：&ldo;我高估了我自己。&rdo;

他原本以為他會做一個稱職的兄長，直到知道一旦知道殷末身邊出現了男人，一切都亂了。殷末的一句話，一個動作，足以破壞掉他長久以來做的努力，他不再主動聯絡殷末，不再給他說早安晚安，這些壓抑在他的心裡，並沒有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消失殆盡，反而因為殷末和另一個男人逐漸的走進，變成了即將突湧的巖漿。

如果不是因為他對殷末的承諾桎梏著他，殷末大概已經被他帶到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完完整整屬於他一個人。

&ldo;我回去了。&rdo;

依舊是用離開的辦法讓自己保持正常，這一次，卻連表情都不想掩飾：&ldo;您等會兒幫我給媽說一聲。&rdo;

&ldo;喻義，你……&rdo;張媽有點擔心。

&ldo;沒事。&rdo;

周喻義擺脫張媽去拿了他的包和外套，等殷末去了客廳，才繞過客廳離開，走出大門，周母從他身後追了出來。

&ldo;去哪兒呢？&rdo;

&ldo;媽，我有事先走了。&rdo;

&ldo;等等！有點事。&rdo;

周母一邊招呼周喻義停下，一邊沖屋裡招手：&ldo;小殷快出來，讓喻義送你去！&rdo;

殷末慢吞吞從屋裡走出來，周喻義心情有點複雜。

周母還問殷末：&ldo;東西帶好了嗎？餃子都拿了吧？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