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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低頭看她。
“你一直不出來,是因為摔壞了腳嗎?”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腳背,問他。
很尋常的一個動作,卻讓素來寧靜的他眼神收縮起來。過了片刻,他才道:“……是的。”
她卻沒在意,從他腿邊探出身子,又想去抓那串銀環。“借給我玩玩,好嗎?”
“不行。”他陰沉著臉,側過了身子。
“我拿這個跟你換著玩啊……”她抬起手腕,晃了晃紅線繫著的銀珠子。阿容卻依舊搖頭,“別的可以給你,這個卻不行。”
他說得斬釘截鐵,雙澄感到了深深的失望。
她可以拿各種好玩的東西來引他開心,但他卻還是高高在上,或許,他並沒有把自己當成真正的朋友吧?
儘管如此,當他後來為了挽回局面似的說起映月井時,她還是答應著,說是明天還會來這裡。
可其實,那已經是她最後一次見到阿容了。
……
屋外起了風,窗紙簌簌作響。雙澄本是沉溺於往日零碎的回憶中,忽覺周身寒冷,才坐起身來,卻聽得不知何處傳來一曲輕音,幽幽浮浮,起起落落。
她愕然地走到窗前,推開窗子卻望不到任何人影。
但那樂聲在寒夜裡越發清晰,婉曲綿長,好似數不盡的往事瑣憶。
她記得這聲音。那年盛夏,阿容曾坐在視窗吹著一種陶土做的樂器。那聲音低沉嗚咽,她皺著眉說不好聽,他卻還是吹完了整首曲子……
雙澄的心砰然跳動,她甚至都來不及披上禦寒的袍子,就那麼不顧一切地奔出了小屋。
☆、第二十九章 靜夜空對結惆悵
夜已深,太清宮亦沉沉睡去,雄偉的殿堂樓閣皆處於虛無黑暗,只有她一人在空曠的路上飛奔。
本就不需要什麼方向,只循著那不絕如縷的樂聲往前奔跑。她從未像這樣忐忑,滿懷欣喜卻又暗藏不安,只因不知這吹曲的人是否如她所想。
風捲起她的長髮,繚亂飛散。漆黑的夜裡有一點星光閃爍,那是遠處的一盞白色絹燈。
寂靜的大殿前,月寒如霜。青石場地,空空蕩蕩。唯有一座古井,一塊石碑。以及,獨自坐在井欄邊的那個人。
他背對著她,低著頭,吹著那支壎曲。身側絹燈的光朦朧似霧,將他籠在其間。
雙澄站在重重樹影下,攥著拳,手心出了汗。
終於踏上一步,朝著他的背影輕輕叫了聲:“阿容。”
曲聲為之停止,他靜默了片刻,才慢慢轉過臉。井畔的燈籠暈著微光,一明一暗,照出他的清雋眉眼。
雙澄屏住呼吸望著他,心頭猛地一震,漾碎了滿池琉璃波。
驚愕、悲傷、歡喜、釋然……無數滋味撲湧上來,頃刻間將她推擠至倉惶的海岸,只能怔立著說不出話來。
他坐在那兒,看著她小小的身影。然後握起手杖,慢慢地走到她面前。那曲聲雖已停止,但似乎還縈繞在雙澄耳畔,她不敢確定,強自掙扎著問了一句:“真的就是你?”
九郎靜默片刻,輕輕地點了點頭,低聲道:“你怎會一直都沒想到?”
他一開口,她忽又悲喜錯雜,眼裡酸澀難當。九郎見她這般神情,不禁道:“雙澄,你不願意在這兒的人是我?”
她拼命忍著起伏洶湧的心潮,用力地搖頭。
“……那為什麼這個樣子?”他離她更近些,藉著燈光看她被淚水濡溼的眼。
雙澄急促地呼吸了幾下,啞著聲音道:“我只是想不到……你怎麼會就是阿容?”
九郎怔了怔,退後一步,道:“令你失望了?”
她心頭紛亂不堪,只胡亂說了一句:“我跟你說過,我要找的是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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