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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回來幫忙數錢麼?」秦宇看著他。
「我看著特別像傻逼麼?」易繁也抬眼看著他。
兩個人對視了會兒,最後也說不清是誰先忍不住樂出來的,反正一直樂到張應峴把房卡遞給他們,一臉擔憂地看著上野生怕他們熱壞了腦子的時候,兩個人才止住了笑。
一行六個人,房間都在同一層,房卡都是順便拿的,他們這陣兒剛下飛機,都想休息一會兒再出門吃飯。秦宇和易繁的房間恰好是對門兒,易繁還琢磨著晚上閒著沒事兒的時候去約著方遲找秦宇打遊戲,哼著歌兒刷了房卡推門走了進去,也沒注意到身後人的動靜。
幾聲門鎖聲落下後,走廊裡只剩下了方遲和秦宇,方遲的房間在秦宇隔壁,他沒有刷開門卡,只是看了會兒秦宇,然後嘆了口氣:「你見過燈管麼?」
「嗯?」秦宇愣了下。
「就這麼長,」方遲伸手比劃了下,「學校裡裝著的那種。」
「知道。」秦宇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易繁就跟那燈管似的,」方遲看著秦宇的眼睛,緩慢地說,「直,還易碎,你撩他的時候悠著點兒。」
「哦。」秦宇還沒反應過來,等方遲開門進去了,才站在自己房間的門口回過神來。
什麼叫撩他的時候悠著點兒?
我撩他幹什麼?
秦宇推開房門的時候還有點兒震驚,方遲和夏至居然是他媽同一個腦迴路,他們都覺得他喜歡易繁。
喜歡他麼?秦宇有點兒不清楚。但這麼些日子下來,那份不清不楚的感情也一直被放在心底,它談不上明亮,但心裡一直都有它的位置。
從最初的峽谷相遇再到烏龍戀愛,秦宇的態度從逗著好玩兒到不耐煩,期間從未有任何好感流露,可不知道那點兒不存在的好感什麼時候從小話癆鋪好的土地裡冒了個尖兒,時不時地刺一下秦宇僅存的良心,使得他沒有辦法去和小孩兒攤牌,只能一味避開。
再然後,那點兒好感在見面之後一發不可收拾,那莽撞又帶著一腔熱血的身影,就像掛在泥濘沼澤上空的太陽,他只望了一眼,就被吸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我喜歡他麼?
秦宇進屋後,靠在了門上。
沒有一個特定的時間地點人物關係;沒有一眼萬年的宿命感;也沒有大風大浪心悸難捱。他們只是相識相遇,並肩作戰,日積月累下來那丁點兒情誼,足以被定義為喜歡麼?退一步說,因為旁人兩句話,自己就要承認喜歡他了麼?
可終究是當局者迷。
他的視線和笑容早就鎖在了易繁身上,就像有個開關似的,易繁往他面前一站,啪的一聲,開關就開啟了。
我喜歡他?
用什麼去證明呢?
他們壓根兒沒有來得及經歷太多的浪漫心悸,有的只是平淡如水的日常和賽場上的並肩。
身後的門板被敲了兩下,秦宇回過神,將手中的揹包丟到床上後搓了搓臉,拉開門,易繁站在門外,搓搓手看著他:「我有點兒餓,我們先去吃飯再回來休息吧。」
他根本就是個小孩兒。
秦宇聽見自己心裡有個聲音在尖叫。
「你喊方遲了麼?」秦宇低頭看著他,語調輕柔得像是另一個人發出來的。
易繁也愣了下:「沒有啊……我靠,我忘了,就出門就想著往你這兒走了,我去喊他一聲,不知道他去不去啊。」
「別喊了,」秦宇拽住要往隔壁去的人,手指在他的掌心勾了一下,被拉住的人沒什麼反應,反倒是秦宇的手頓了頓,像是有電流順著指尖一點一點流淌進血液裡,再流遍全身,「剛下飛機都累了,我陪你去吧。」
「那我們再吃點兒冰的吧。」易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