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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智方丈禮貌性地表示了一下挽留,「師侄路遠迢迢而來,何不休息一晚再走?」
釋心道:「小僧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擾方丈大師了。」
他複合什一拜,退出了廊廡,多智方丈看他向山門走去,遲遲叫了聲:「要不吃了便飯再走?」
他已經跨出門檻,飄然去遠了。
頂馬在大樹下打著響鼻,嘴唇一掀,露出一排齊整的大板牙。釋心見馬車還在,心裡是篤定的,頂著烈日到車前,叫了聲施主道:「事都辦妥了,這就啟程返回達摩寺吧。」
可是奇怪,車內沒有人應他,他心頭一踉蹌,以為又是公主的惡作劇,只要他開啟車門,就會看見她得意的笑。然而不是,不大的車廂裡分明空空如也,她像憑空蒸發了一樣,居然不見了。
他的腦子裡頓時嗡地一聲響,有些難以置信。人呢?不是說好了不亂跑的嗎,人呢?
他四處張望,以為她不會走遠,總在附近某一處,可惜看了一圈,都沒能找到公主的身影。
他開始慌了,匆匆奔向廣場邊緣,邊跑邊喊「施主」,山野間迴蕩起他的喊聲,卻沒有公主的迴音。
他急且灰心,還好他記得她的名字,便揚聲喚:「尉施主!尉煙雨……你在哪裡?」
如石沉大海,只有松風陣陣,並不見公主現身。他簡直要懷疑之前的種種共處只是一個飄忽的夢,她其實從來沒有和他同行。
他急得五內俱焚,那些穩重端方全不見了,尋她不著,便去山門上責問那個答應他照應馬車的僧人。豈知守門的早就換了人,小沙彌一臉莫名,仰著臉說:「師兄換班前,並未交代小僧看管馬車呀……小僧倒是看見兩個黑衣人帶走了車上的姑娘,只是那位姑娘沒哭也沒喊,小僧以為他們相熟,所以也沒在意。」
沒哭也沒喊,那是她怕死啊。他甚至能夠猜到那些鑊人的話,「敢叫就咬死你」,公主出於自保,只好束手就擒。
一夥來歷不明的鑊人,從鬼市一直追蹤到這裡,看準了他進廟才把人擄走,可說是處心積慮。他追問那小沙彌:「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你看見了嗎?」
小沙彌抬手一指,「順著那條岔路,往後山方向去了。」
他來不及考慮其他,回身解下馬背上的車轅,提起錫杖翻身上馬,便朝著小沙彌指引的方向狂奔而去。
那廂公主盤腿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我怎麼這麼倒黴,又被抓……又被抓……你們這些鑊人,到底要幹什麼……」
她已經坐在那裡哭了半個時辰,源源不斷的嗚咽聲,哭得兩旁的鑊人起疑,難道抓錯了?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不顧形象的公主!
公主確實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看上去可憐又邋遢。
若是換了姿色平平的女人,這模樣早就因為有礙觀瞻被砍了,但她過於甜美,一般壞人對美得令人移不開眼的姑娘,也會存那麼一絲絲憐香惜玉之情。
座上托腮的男子看了她好久,從她開哭到現在,一直保有很好的耐心。終於等到她哭累了大換氣的時候,他從上首走了下來,玄色綾羅的袍擺上鏽滿了銀絲的雲紋,一路纏綿拖曳著,走到她面前,遞出了一方手帕。
公主看了他一眼,這人長得還不錯,高鼻深目,唇邊始終帶著一點笑意。在平常人看來,一定覺得他是個氣質高貴,脾氣不錯的王孫貴胄。但在公主眼裡,他的笑意掩蓋不住周身的殺氣,他裝得再和善,也同謝邀那種真實的沒心沒肺不一樣。
公主沒有接他的手絹,「閣下想幹什麼?就算往帕子上灑了蒙汗藥也沒有用,這種藥對我不起作用,別白費心思了。」
那人哦了聲,似乎很驚訝,「公主殿下還有御毒的能力?」
公主又瞥了他一眼,「御毒不會,我們